p; 所以三郎与刘桂花这等丑事,竟然没有传到山外去,连钱家都没有听到风声。
就这么悄无声息地,刘桂花喜忧参半地,做了丈母娘。
八月底,红果家来了客人。
她大嫂,带着后来改嫁的猎户,来看青豆几个娃。
进门就去正屋后堂,跪下给红果大哥,还有父母牌位磕了好几个头。
又搂着甜豆几个哭得肝肠寸断。
红果一开始冷着脸,虽说没不让进门,却也没给那猎户让座,更没上茶。
那猎户倒是憨憨的,话不多,红果大嫂去了正屋后堂祭拜,他不敢跟进去。
在院子里放下背篓,从里往外捞东西,各种山货山珍,还有晒干的野鸡野兔子。
“新鲜的不好拿,怕路上坏了,这是我娘腌制的,给几个孩子拿来,也改善改善伙食。”
红果能看出来,这猎户不是坏人,有种山里人的单纯与朴实。
人这么实诚,她倒不好拉着脸。
见青豆摸着眼泪从堂屋出来,便招手让他搬个椅子来,给猎户坐。
“赶了好远的路吧,背这么多东西,坐下歇歇吧。”
八月底,还热着呢!
那猎户蒲扇一般的手,呼呼地给自己扇风。
满头大汗地,想掀起衣襟来擦汗,突然意识到眼前是个小媳妇,不可唐突冒失,就又放下了。
汗珠子沿着眉毛往下滴,掉眼睛里了,他用手指去擦。
这下子更辣了,辣得他直眨巴眼。
红果叹息一声,又让青豆去打盆水来,给他擦擦脸和脖子。
自己起身去正屋后堂,跟大嫂说话。
原主父母去世那年才六岁,大哥十三岁,磕磕绊绊拉扯她长到十一岁,大嫂进门。
两兄妹日子过得将就,大嫂进门,才吃喝有着落,身有新衣脚有鞋袜。
冬日也有热水泡泡脚,一夜暖暖和和睡到天亮。
原主来小日子还是大嫂手把手教她,做女人的那些事儿。
怕她那几日受凉坏了身子,不让下地干活,床上躺着。
灶火里烤两个红薯给她塞被窝里,既能暖肚子,还能甜甜嘴。
所以原主对大嫂有着舔犊之情,虽然只大六岁,心里当娘一般看待。
红果体会着原主的情愫,鼻头酸酸的,自觉占了原主身子,也算不得什么好人,终究没有立场去指责大嫂。
进了里屋,见大嫂搂着甜豆和绿豆在哭,她有些不知所措,悄悄地站在她们身旁,伸手去拍绿豆肩膀。
大嫂摸了一把眼泪,站起身来,有些愧疚又有些心酸地一把将红果搂进怀里。
“小妹,我都听青豆她们说了,多亏了你,不然几个孩子,怕是如今……”
她心里知道,要不是红果,自己这次回来,怕是房屋田地易了主,孩子没了踪影。
当初两个大的要是被卖掉,小的不是饿死就是冻死在草棚子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