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傻子,也不想想,周红果走的时候,怀着身孕,谁知道这一路能不能顺利回到周家村?
说不定,半路上就没命了,或者被人给掳走了……
若被赵十武知道,咱们将她孤身弱女子赶出家门,他能放过我们?”
赵文谦一想也是,“那咋办?难道真要给他那么多银子?”
肖氏好一会儿没作声,直到出了东院,回到上房,进了屋里坐下,她才恨声道:
“一不做二不休,除了他便是!斩草不除根,以后祸患无穷!”
啊?赵文谦愣住了。
斩草除根,母亲这意思,要害了赵十武的性命?
赵文谦毕竟是个文人,还有着秀才功名在身,听闻要杀人害命,心里自然害怕。
肖氏瞪了他一眼,这般胆小如鼠,如何能成大器!
“以后官场后,尔虞我诈,你死我活,乃常有之事,你这般不经事,如何做官称宰?这事就交给你,也算是对你的磨练。”
肖氏端起桌上茶杯,恨恨地灌下去,凉茶似乎压住她心头火,舌头抵了抵腮帮子,好一会才冷笑道:
“早上给他做这一顿朝食,便是试探,果然是蛮汉武夫,竟然半点也不防备,狼吞虎咽地就吃了。”
她眼神放空,脸上莫名有种遗憾的意味,彷佛在后悔,没有在米粥里放上毒药,把那祸家的秧子给毒死。
赵文谦双手在袖子里抖筛子一般,过了好久才平息。
“等午时,我再准备一桌酒菜,只说一共凑了五百两银子,请他喝酒吃菜,这东西,你就下在酒瓶里。”
肖氏拿来一个小纸包,又从柜子里翻了好一会,才从最底层翻出一个酒壶来。
她把酒壶拿在手里反复摩梭,嘴角一丝诡异的笑容。
当年老赵有了分家的想法,要把家业都留给赵十武。
自己则带着肖氏和赵十德去乡下庄子上种田,被肖氏察觉。
她哪里甘心?嫁给这么一个蛮汉武夫,不是为了去乡下做农妇的!
肖氏用这双胆九转壶,慢慢地给老赵下毒,让他腹绞痛,越来越严重,大夫也诊断不出来。
最后无药可治,老赵烂穿肚肠而亡。
想什么呢?她一个举人的女儿,在府城里娇养着长大,二嫁屈身于他这个武夫,已经是屈就。
让她带着文谦跟他去乡下,面朝黄背朝天?
肖氏想起来就咬牙切齿。
如今赵十武这杀千刀的阴魂不散,想要分走一大半家产,她怎能容得?
最主要,留下他一条命,日后是无尽的祸害。
说不定哪天,他被官府抓着了,赵家就是灭顶之灾。
她肖氏可不想沦为罪奴,去那矿山上,做千人踏万人尝的矿姬!
所以,赵十武必须死!
她把酒壶交给赵文谦,仔仔细细地教会他用法。
以前毒杀老赵时,一次她只放一指甲盖的药粉。
这次整包洒进去,又从后院捉了一只鸡来。
“你千万记着,壶嘴往左边转,是没毒的酒,往右边,是有毒的。如今你先试试,给鸡喂一口。”
赵文谦战战兢兢地,一手捏着鸡脖子,一手把壶嘴往右边拨开,往鸡嘴里滴了两滴。
老母鸡扑腾着翅膀,在屋里乱窜,不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