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存银,没有一千也有六七百两吧?你就想用一百两打发了我?”
肖氏咬牙,小兔崽子,账本记得倒是门儿清!
“那你想要多少?”
赵十武急着回屋探密室,没给她个准话,只含糊道:
“你掂量着办吧,反正没个满意的数,我不会离开。”
说着便回身去了西院。
西院他和红果的卧房里,拔步床后背板是活动的,后面藏着个密室。。
这事只有他和父亲知道,这床是他亲娘留下来的,肖氏不敢动,也不屑于动。
赵十武把背板取下来,伸手一推,里面是个内墙夹层,大概也就两尺宽,能容下一个人。
但是长度与卧房齐平,有数丈之深,里面放着几个箱笼,原本装着他母亲留下来的遗物。
如今多数是空的,那些大件的摆设玉器珍玩,赵十武都陆陆续续换成了现银。
只剩下母亲的首饰,装了一个檀香木的盒子。
赵十武把银票取出来,母亲嫁妆换了七百多两,父亲这十几年攒下的有八百两。
一共一千五百三十六两银子,和一盒子首饰,赵十武扯了一块布,打成一个小包裹,仍旧放在夹层密室里。
小心翼翼地把床板装好,这才躺下休息。
一闭眼就想起一年前,与小媳妇在这拔步床里恩爱缠绵的情景。
赵十武怎么都不愿相信,红果如今已经跟了别的男人。
他翻了个身,搂着被子,把脑袋闷在被窝里。
如今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只有周红果。
她到底去哪了?
肖氏的话,他一句都不愿意相信。
赵十武想着红果刚嫁过来时,才十六岁的小姑娘,含羞带怯。
大眼睛扑闪扑闪的,趁人不注意,才敢偷偷看他一眼。
后来初经人事的娇媚与温柔,眉眼弯弯,落在他臂弯里,柔若无骨,温婉动人。
送他走的那天,跟着走了几十里。
一时叮嘱他,少武哥哥别太勇猛,阵前刀剑无眼。
她只要少武哥哥保住命就好,立不立功升不升官都没关系。
最后送到了县城外,大军要集合了,她从怀里掏出一双布鞋来。
“少武哥哥,白日里走多了路,脚痛,夜里记得打盆热水,泡泡脚,要是起泡了,要挑掉,不然第二天没法走路的。”
千叮咛万嘱咐,这么依恋他的小姑娘,咋会改嫁呢?
赵十武打死也不信,此间必定有猫腻。
最可怕的情况,就是肖氏把红果给卖了。
若是卖给人家做奴婢,甚至做妾都还好。
若是卖到那种腌臜地方去了……
赵十武的心一阵抽痛,他不敢深想,身子蜷缩起来,紧紧搂着被子。
后来也不知怎么睡着了,直到天色大亮,门口响起小心翼翼的呼唤声。
“二郎?二郎?你可醒了?”
赵十武拉开门,肖氏耳朵贴在门上听里边动静呢。
门突然往两边拉开,她差点摔进来,还是身后的赵文谦拉了一把。
“二弟,你昨夜突然回来,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