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巴处的汗水开始滑落脖颈,有些甚至打在餐桌的塑料桌布上、滴滴答答。
“那么为什么你会知道有人袭击了我跟博士,嗯你应该有个合理的解释吧来,我等著听呢--是不是就是你变成[前]特工的原因捏”
李查克稍稍挪动脑袋和僵硬的脖颈--看不出那是个点头还是摇头:
“在我叛逃出亚欧邮政之后,获得了一个信息:亚欧邮政在芒街可能要有所行动。所以我想利用以前的情报资源、监视一下公司在芒街市里的沟通。”
“你知道吧就像电影里那种罪犯偷听警察的无线电一样,只不过用的是暗码。然后我就听到他们要突袭逮捕...”
李查克抬起手,搭住数学家突出咯手的肩膀。那枯瘦的男人隨之一颤:
“逮捕博士的消息了。应该是因为他的研究之类的,对吧情报里並没有说,所以我也不太確定。”
“至於我叛逃出亚欧邮政的原因--其实就是...”
...
“誒,誒--先等等。”
兜兜抬起手,止住李查克还未说完的话:
“好像听起来蛮合理的嘛,不过我也有点猜测。”
“比如说--你其实还是亚欧邮政的在职特工只是正好做什么公司的秘密任务之类的,结果在警察局碰到我了:现在因为不想死,就开始编一些假话呢你觉得这种可能性会不会更大呢”
“然后你描述出来的这个铁尺魔...会不会其实是你的仇人你想杀掉她,然后就把她说成是铁尺屠夫了:因为你发现了我这人嫉恶如仇嘛!容不下半点邪恶跟冤屈!”
“誒!你说的这个阿姨可能真是你的上司;你们公司是不是有什么宰掉头头、工还是说她平时一直给你穿小鞋为难你”
“你觉得呢我的这个猜想怎么样--也就是说,你在骗我”
数学家仍旧低著头。只是藏在镜片后的双眼小心翼翼地左右瞟动、在兜兜和李查克之间挪移--他仿佛能看见这位特工的脑袋像皮球似的,被兜兜一巴掌扇离身体、四处滚动;脖颈断口则窜出一股股血流,喷得满桌子都是。
他开始寻找合適的角度,来躲避將要飞溅过来的血液和脑浆...至於还会卷进多大的麻烦与追杀,他已经顾不得了。
数学家能看见李查克两颊因咬紧牙关而高高鼓起、脸孔则带著死者似的惨白,髮丝因浸透汗水而一缕缕紧贴额头:
“...是...有这种可能性,不过你看--”
...
啪。
“哈哈哈,都说不要这么紧张啦!”
兜兜轻轻拍了拍李查克的肩膀、但还是把他的身体按得险些摔倒:
“哎呀!放鬆、放鬆!没必要这么神经兮兮的样子:都是你,干嘛突然说自己是特工;害得我就想...模仿一下谍战电影里头那种怀疑来怀疑去的,哈哈哈哈哈!嚇嚇你而已啦。”
“其实嘛,你说的是真话假话都没事--都没关係的啦。最重要的是!我还在过暑假。你不像博士一样看起来呆呆的,你应该知道暑假对於年轻人的重要性吧老李,你可是开了个好头、让今晚变得蛮有意思誒。”
“所以--如果你能让今晚变得更好玩点、更有趣点;让我能有点难忘夏日回忆的话...就可以啦:我知道有种东西叫[善意的谎言]嘛。对吧对吧我很好说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