兜兜张大嘴、挪动着脚步绕到她们侧边,目光在这两张面孔之间来回扫视:
“哈?她是你女儿?亲生的?”
非要辨认,她们确实有些相似的地方——比如锐利的嘴唇,以及同样深陷的眼窝:只是楼中女巫大部分时间都是一具晃来晃去的白骨,兜兜也没空认真端详对方的容貌。
呲啦!
科长没能回答这个问题。楼中女巫刚刚长出半透明皮肤的五指忽地延伸、暴涨,像绳索似地绕住科长的整个脖颈,接着收紧——
几乎是刹那间,充血的通红就在科长的脸上满溢出来、牙套也嘎吱嘎吱作响:她那称得上精致的妆面、则完全无法掩盖。
“--啊!怎么突然打起来了!”
兜兜走得更近,凑到两[人]旁边;他绕着她们走来走去、眼睛都快怼上去了,不愿意放过每一点细节。
他没有介入其中的意思:无论是楼中女巫想要复仇、还是单纯拳头发痒,都不关兜兜的事;他只是正在所发生的一切感到好奇。
“Pourquoi?!Pourquoi?!”
楼中女巫吼叫起来,声音带着撕裂的哭腔。她双手摇晃着科长的脖颈、舌尖在口腔里蛇也似地扭动;不过没有科长的翻译,兜兜也不明白她的意思:
“说什么?啊,在说什么?”
兜兜急得冒汗、围着她们两个绕圈,好像自己正在扮演拳台上的裁判;他生怕错过一点细节,只是最关键的话语却一点也听不懂。原本可以解惑的科长,现在明显开不了口。
此时此刻,他真的很后悔没有去上个英语、西班牙语、法语或是其他什么外语的补习班,至少该买上一台文曲星学习机;从前的懒惰,导致兜兜现在只能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跟不上发展中的剧情——
忽地:
楼中女巫另一边空闲的手猛然举起、凿子地撞进科长因窒息而半张的嘴里——手指千斤顶般地上下打开、把这张嘴撑到最大:嘴角撕裂,牙套脱开落到地上;颌关节脱臼时的咯咯声令人牙酸。
接着——
楼中女巫像戴帽子似的,把她母亲大张的嘴巴扣在自己头顶上。
咔--嗤。
似乎已经被掐得休克的科长,又开始了动弹。
“额?你们在干什么?”
绕着圈的兜兜忽地站住,随着异变陷入了迷惑;但自然没人有空回答他: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语言不通,而错过了某些关键信息、又或是刚刚没有注意到什么细节.
好像玩游戏的时候,不小心跳过了关键过场动画;黑屏结束后出现的画面,令人完全无法理解。
面对此时此刻的情景,他压根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忽然就变成这样了?
喀嚓喀嚓喀嚓!
科长大口啃咬着,已经吃到了额头的位置、牙缝里嵌着发丝;脆生生的声音好像在吃威化饼干。
科长似乎有着钢铁般坚固锐利的牙口——
她的脖颈仍旧被楼中女巫的手指缠绕卡死,导致吞进去的东西完全无法进入消化系统、而是卡在喉头,又从撕到耳根的嘴角掉落;但脸颊却因为塞满的身体组织与窒息而充血膨胀。
片刻前还像一块人形铁石般冷漠的科长,仿佛被某种更加外放凶暴的东西占据了;甚至无法确定是否还是同一个人。
但头部以下,更多怪异在发生:
科长和楼中女巫两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