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从叮叮当当晃动白骨,变成一具“新鲜”了些尸体的家伙、看起来就不太爱说话。
但兜兜还是有些闷闷不乐:早知道会有这么好玩的东西,今晚他就应该把自己的好朋友一起带过来,分享眼前的这番景象。
至少也要搞台相机或者DV,记录一下这些--到时候回去空口无凭,说不定要反过来被她嘲笑;那样就有点影响友谊咯。
说来也是奇怪:兜兜平日里总是把事往好的一面想,像现在这样满脑子带点低落.还是头一次。
兜兜掂起脚尖,小心翼翼地走到楼中女巫面前——
她一动不动,脖颈上原本转动摩擦的电线都停滞了。
兜兜抬起五指,在她脸前挥了挥;语气里有点局促:
“变身结束了吗?没有打扰你吧?那我继续啦?”
楼中女巫仍旧保持着静默,甚至连一丝摇动也没有。
兜兜朝四周看了看,鬼鬼祟祟、做贼似的。接着忽然张开双臂,直到它们笔直反折到身体后头、突出的肩胛骨都快和三角肌中束贴在一起:
嗡.
细细的鸣动从兜兜的肌束中传来,好像那里藏着一整个染上喉炎的唱诗班、正低低地练习呼麦。
下个刹那、兜兜的双掌各自甩过了一百八十度,重新回到了身体的正前方:
砸上了[楼中女巫]那被电线悬于半空的头颅。
轰--乒!
这是个直接涌进鼓膜、撞入大脑的声响——与近距离站在大型机床锻压旁边,更加相似。原本人的掌心正中有些弧形、空腔会在拍击时产生爆鸣。
[楼中女巫]的头颅就此消失在兜兜的掌间,而风暴随之掀起:
砰、咚!
以兜兜的双手为中心,爆散的气流朝着四面八方卷去;这一层中的所有窗格、玻璃齐齐炸成粉末--石膏天花板转瞬间向上凹起、接着碎裂,钉进整栋大厦的水泥骨架里。
原本算得上有些狭小的走廊,这在这倏忽之间拓宽:漆皮从承重柱上被剥去,为小间办公室打隔断的镀锌钢、混凝土砌块与黏土砖轰然倒塌,接着化作炮弹的弹片、朝着更远处轰击。
走廊已不再是走廊;眨眼变作一片两百平方米的空地。
角落的摄像头并没有来得及记录下这一画面——
它在这场室内卷起的台风中,早就不知被刮到哪里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