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兄弟……”董天昌本意要求阻止方青云,但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只好沉声告诫着:
“兄弟一定要谨慎小心,每走一步都要留一条后路!”
方青云意志坚定,回首告之道:“放心吧,我是一个优秀的侦察兵,不会犯低级错误的!”
董天昌一直目送着方青云进入了酒店大厅,他此时的心情是既复杂又揪心,他不知道这个方青云进去了还能不能出来,更不知道等待他的将是什么样的后果。
午夜时分,高怀瑾和刘启荣相约着准备到地下负四去练习枪法。
今日的高怀瑾穿着一袭黑色制服,戴着宽边透视镜。一进到刘启荣的起居室,她便英姿飒爽地从口袋中掏出了一把77式7.62手枪。
看到高怀瑾握着手枪来到这里,刘启荣惊愕道:
“你也太胆大了吧,这手枪可不能随便带在身上,一旦被别人发现了,你将会为我们天中集团带来不可抵估的困境和麻烦的。”
“我知道,哎呀,荣哥,我只是趁黑夜才随身带来的。”
高怀瑾嗔怪着刘国标,同时脸上布满了快意欣喜之态,她举着手中的枪趁到刘国标的跟前,并对他显摆道:
“荣哥,你看,这把枪是我通过多重黑色渠道才弄来的,怎么样?”
刘启荣从高怀瑾的手中接过手枪,放在手中把玩调试了一会儿,最后说道:“嗯,还不错,不过,我还是喜欢我那把马科洛夫手枪。”
刘启荣把手中的枪还给了高怀瑾:“走,我们到负四去。”
刘启荣穿上一套深蓝色休闲装,带上那把马科洛夫手枪,携着高怀瑾的手走出房间并进了电梯。
可就在电梯下降到五楼,门突然停下开启了,一个穿着军绿制服的人闪身走了进来,和刘启荣面对面地对视着。
望着刘启荣发福变形的身材,方青云横眉冷对地直视着他:“刘国标,看来,这么多年你过的还不错!”
刘启荣闻声色变,他颤声道:“方主任,你怎么来了?”
“嘿嘿!”方青云冷笑着:
“还不是因为来找你。
七年来,我们全营战士对你是悬肠挂肚,谁知你却在这里落地生根了。
刘国标,难道你就忘了我们曾经的誓言了吗?”
这时,电梯停在了负四楼,但是谁也没有出去的意图,在电梯门关上时,刘启荣脸色沉冷,目光阴厉道:
“方主任,曾经的誓言我是永远不会忘记的,可是它太沉重了,沉重的让我难以背负。
它也太伟大了,伟大的让我这种人难以承载。
你知道我在边疆整整十多载得到了什么吗?哈哈!”
刘启荣冷笑着:
“我得到的是一个永远冲锋陷阵,饱受奔波之苦,却得不到任何蔚藉的一个小小的连长。
那时,我总在夜深人静时问着自已,我到这寸草不生的边疆到底是为了什么。
岂料当我探亲回到家乡时,遇到了让我终生都难以忘怀的事情。
而这些事情的发生使我下定决心,要彻底摆脱掉那种艰苦卓绝,倍受煎熬的战斗生活。
所以,自此后,我就再也没有离开过这新江市了。
方主任,谢谢你一直以来对我的厚望,只是可惜我让你失望了!”
“噢,刘国标,你到底遇到了什么事?
是什么让一个优秀的边防军人改变了他的志向,走上了你所谓的这条路呢?”
方青云盯视着刘启荣,痛惜不已。
“是因为我的父母!”说到自已的亲爹亲娘,刘启荣眼睛蒙上了一层湿雾,他忧怨地道:
“我母亲得绝症死亡时,我是亲眼看见,亲身体会过的。
幸运的是我始终陪伴着她,直到生命的最后一刻。
如果我不回来,也许我就不能在床前尽孝了,如果我没有尽孝,我相信那才是我刘国标人生的第一大遗憾。
我对不起我的父亲,在他遭受有权有势之人的打击时,我却不能为他出一份力,尽一份孝心。
尤其是我父亲遭受到了非人的待遇,可那时我远在边疆却浑然不觉。
他含辛茹苦地育我养我,到头来却没有得到过我一丝一毫的照顾和陪伴,你知道我当时是多么的痛心吗?
我厌倦了那把脑袋拴在裤腰带上的军旅生活!
在这十七年的军旅生涯中,我非但没有为我父母做任何事情,反而在他们临终前,连他们最希望的结婚生子都没能如愿。
所以……”
方青云严气正性地道:
“所以你就放弃了你回到北疆的计划,放弃了为国家和人民献身的誓言。
刘国标,难道你忘了我们在师父临走前的铮铮誓言了吗?”
“我没有忘记!”刘启荣抻着脖子瞪着眼睛道:
“我们的师父曾经是多么的智勇双全,多么的英伟不凡,可是到头来还不是被文化大革命的学潮迁回原籍了吗!
方主任,我想师父当时的心境也很复杂吧!
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