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服务管道向三层副梯推进。
路径极窄,顶部是裸露的电缆。
尽头的那道维护门已遭破坏过一次,爆点在下铰,方便快速穿越。
可此刻,门又被反锁,说明有人清理完毕后再次封闭,试图将这段通路彻底隔绝。
他伏身贴近,屏息十秒,听见里面传来微弱的声响。
是那种特勤作战靴在塑胶地板上的轻蹭摩擦。
周奕迅速回到副梯上方的吊架过道,钻入供暖维保管线的空腔夹层。
那是一段苏联式建筑遗留的旧送风管,空高接近九十公分。
他以膝肘匍匐贴伏在吊顶承重梁上,刻意绕开松动的铝压条和交叉节点,避免结构震响。
终于,在一处断裂的缝隙前,周奕止住动作,低头望去。
灯光闪烁。
敌人呈六人编队,沿着走廊缓慢推进。
领头的肩上挂着台体积庞大的红外热成像模块,正沿墙体扫描着。
后方则留有两人警戒。
这不是常规的盲区排查。
他们大概率已经掌握部分信息,无论是通过审讯安保,还是截获了泄露的短距通讯信号。
伊戈尔,极有可能就藏在不远处。
就在这时,操作员忽然停住了脚步。
那里,是一道由铅板与混凝结构封死的接口。
男人看着屏幕,低声说了句什么。
身旁几人立刻收紧阵型,两侧开始换弹,步枪切至单发位。
队尾那人解开挂包,抽出一段预先压制好的炸药索,显然是准备贴门起爆。
就是现在。
通风格栅被掀开时,没有人抬头。
片刻后,周奕跃下,落地的动静被爆破的轰鸣盖住大半。
他没有开火,而是横移半步,整个人压进左侧墙体内嵌的空电箱凹槽。
这时,其中一人才察觉不对。
刚转头,子弹就贴着下颌打穿锁骨。
过道太窄,剩下几人本打算前后展开交叉火力,但此刻阵位紊乱,射界相互遮断。
再然后,一切都迟了。
血溅在墙上,大片晕开。
周奕站着没动,耳中的嗡鸣仍在。
擦破的额角顺着眉骨淌下血线,但在几秒后,凝住了。
他抬眼看向那道已经被炸开一道豁口的“门”。
里面没有传来任何声响。
就好像空无一人。
但他知道,伊戈尔还在里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