劲。
不是那种立刻能说清的危险,而是一种从胃底缓慢升起的不安。
没有理由,也没有明确的方向。
只是一种熟悉的生理反应在提醒着他——有诈。
阿列克谢看着伊戈尔,嘴角抽了抽:
“.谁”
“法霍德。”
空气停滞了一秒。
然后——
咚咚。
门响了两下,不急不缓,像是提前演练过节奏似的。
阿列克谢的脖子一僵,身体绷得笔直。
紧接着,门被推开。
周奕走了进来。
他穿着黑色长呢外套,脚步稳而轻。
而安东则跟在身后,脸颊还带着风吹出的红,耳朵冻得发亮。
“有点堵车,晚了两分钟,抱歉。”
安东把门带上,笑着抬手向伊戈尔敬了个不太正式的礼:“老板。”
伊戈尔看了他们一眼,轻轻点了下头:“回来就行。”
“不瞒你们说,路上挺热闹的。”
安东说着,摘下手套揣进兜里。
“一辆军车翻沟里了,自称是支援地方治安的部队,从港口那边开过来,司机吓跑了,现在还没找回来。
“哈,哪支部队”
“黑海舰队那拨人拆出来的,挂了乌克兰国防部的临时番号,谁也搞不清他们到底归谁管。”
安东撇撇嘴,“一群人带着五桶酒,跟卡拉什尼科夫一起塞进车厢,后头还绑了两箱不知哪来的罐头。”
“我们路过的时候,他们正蹲在路边煮饭,跟野营似的。”
“车开过去,还有人站起来给我们敬礼,喝多了,嘴里喊着什么‘为苏维埃祖国’。”
对话还在继续,阿列克谢却半点也听不进去了。
那人站在光影交界处,表情平静。
跟那天晚上在赫尔松的车里一模一样。
这时,周奕也察觉到了他的目光,慢慢转过头来。
然后,露出一抹微笑,“你好啊,阿列克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