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血(1 / 2)

砰。

裂开了,裂了,世界裂了,绷紧的线突然断掉,一张纸被撕裂,一道口子,活的,吞咽,吞咽一切。

血,温热的血,溅在墙上,地板上,溅在脸上,顺著鼻樑往下滴,流到嘴角,咸,像在舔铁栏杆,生锈的自来水管。

耳朵嗡嗡作响,钟音效卡在脑子里,响著,迴荡,怎么都敲不出去。

她倒下去了,还是没倒还是世界倒了桌椅在倾斜,墙壁在塌陷,房间在旋转。

血在扩散,缓慢,黏稠,像某种活物,水银,淹没一切的影子,漫过地板,渗进木缝,往脚下爬过来,爬过来。

可她没有形状了,倒下去,塌成一滩,一滩烂肉。

看过去,不要,看过去,看,看,看著它,让它看你。

血,她的血,你的血热的,湿的,腥的,顺著脸滑下来,沿著鼻樑,沿著眼角,一滴,一滴,落到嘴唇上,落到舌头上。

她的眼睛呢睁著的闭上的盯著什么盯著他还是盯著空气

眼睛还在,可是里面的东西不见了,如同灯灭了一样,空了,空荡荡的,像门半开著,风吹进来,屋子却已经没人了。

嘴唇张开了一点点,要说话,要喘气,可是什么都没出来。

空气卡在喉咙里,被困住了,停住了,死掉了。

脚不能动,鞋底黏著地板,袜子湿了,血透进去,红色的,黑色的,慢慢变深,一滴墨水滴进白布,渗透,扩散,吞噬。

不管怎么擦,怎么刮,洗多少遍,不管多少年,声音过去,枪声过去,不会消失,不会彻底消失。

【写到这里我希望读者记一下我们域名.】

有人敲门,咚咚,声音不对,隔了一层雾。

谁在喊他的名字,那声音很远,远得不像是真的,远得像是从以前的日子里飘来的。

他的名字,那个曾经属於他的名字,还是他吗还是刚才的那个他吗

还是这里,还是这个房间,还是这一刻,还是这一秒,还是这一道枪响之前的世界吗

嘴唇动了一下,没声音,没气息。

只有一个字,轻轻地,风吹过灰烬,一碰就散。

妈...

周奕猛地回过神,剧烈地喘息著。

童年时的梦魘再次袭来。

枪声、血腥、母亲自杀时的画面交错浮现,仿佛一场无尽的轮迴,任凭他如何挣扎都无法逃脱。

他撑住浴缸的边缘,额头抵在冰冷的瓷砖上,缓了良久,才从水中站了起来。

身体是前所未有的轻盈,眼前的世界清晰的好像被重新加载了一遍。

周奕低头看去,发现左臂处的伤口已经彻底痊癒,皮肤光滑得连一丝疤痕都没有留下。

暂时没有心思深究药物的更多效果,他扯过浴巾,胡乱擦乾身上的水渍,一手提著枪,走回臥室。

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进来,在地毯上投下斑驳的影子。

可周奕觉得自己像是刚从坟墓里爬出来。

多少年了,那些本该被时间掩埋的记忆依旧阴魂不散。

胸腔里鬱结著什么,又闷又钝,堵得他几乎喘不上气。

周奕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抄起桌上的半瓶威士忌,盯著琥珀色的液体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仰头猛灌了一口。

酒精滚过喉咙,灼烧感沿著胸膛一路蔓延,胃部瞬间涌起一股辛辣的热意。

他闭了闭眼,靠著桌沿缓了两秒,终於感到一丝难得的放鬆。

真够邪门的。

还他妈带上精神攻击了。

周奕无奈地嘆了口气,摸出一根香菸叼在嘴里,啪地一声点燃。

尼古丁的苦涩裹挟著酒精的辛辣,混合著肺腔里残存的窒息感,让他整个人终於被一点点拖回现实。

过去的,就让它留在过去。

现在要紧的是去找人——

米哈伊科曼。

罗马尼亚人,靠著在东欧和中东之间倒腾“高端模特”发家。

偶尔也充当掮客,承接一点情报交易。

自己就是经人介绍认识的他。

只是没想到,本意是好好放鬆一下,却因为系统的出现而惹了麻烦。

隨手按灭菸头,周奕拿起手机,点亮屏幕,看了一眼时间。

2013年6月19日,上午11点。

好傢伙,从注射药物到现在,居然失去意识了整整六个小时。

时间不等人。

周奕见状也不再磨蹭,换好衣服,拿上车钥匙就要离开。

在临出门前,他想了想,还是带上手枪,塞进腰间的枪套里。

推开酒店大门,一阵微风拂过,带著点布加勒斯特独有的潮湿味道。

远处的现代玻璃幕墙在灰色的老旧建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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