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清越看出沈大彪的小心思,唇角似笑非笑的勾起,大方的分出一半铜板:“我向来说话算数,这一份属于你。”
沈大彪喜出望外的接过铜板。
“爹没白疼你,够意思!”沈大彪特意强调,“等剩下的野猪肉卖掉,你也要分我一半。”
“可以。”沈清越言辞干脆,似想到什么,忽然道,“除了李家二房和许家,村里每户人家都买了野猪肉。”
“林家怕我强娶林曦儿,不买野猪肉正常,许家跟沈家没有太大过节,他们不买野猪肉,只剩下一种可能。”
“许家穷到连二十二文都拿不出来。”
沈大彪手指一沾到铜板,整个魂已经飘到赌坊里,不以为然道:“饥荒年,没钱正常,饿死人也不稀奇,管他呢。”
沈清越沉吟片刻后,走进灶房切了两斤肉,再用麻布袋装三斤糙米,往许家的方向走去。
许家院门是敞开的。
沈清越站在门口,朝里面喊了一声:“许家婶子在不在?”
许婶子从屋内走出,瘦骨嶙峋的身子仿佛被风吹一下就会倒,她瞧见沈清越时,眼里透出一丝防备:“你可有事?若我家三郎惹你不快,还请你大人有大量,放过他。”
许三郎跛着脚走出屋子,他挡在许婶子身前,怒视沈清越:“我根本没得罪你,你来我家做什么?”
原主是十里八乡有名的恶霸。
许家人的反应不算意外。
沈清越将肉和米放到桌上,坦言道:“两年前,三郎走路慢,挡了我的道,我踢了他一脚,这两斤肉和糙米是赔礼。”
说罢,转身离开了院子。
许家人面面相觑,脸上写满不可置信。
沈清越欺负过的人多得去,从没见他上门道过歉,今儿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许三郎怀疑道:“娘,这肉会不会有毒?”
许婶子盯着肉直咽口水。
“家里已经没有口粮,做个饱死鬼,总比做饿死鬼强。”许婶子提起肉和米,直奔厨房,“娘现在就去做饭。”
……
次日,沈清越和沈大彪推着板车,去县城里卖猪肉,走了大半时辰才到,脚都走麻了。
没有交通工具,实在不方便。
等赚到银子,必须买辆牛车。
沈大彪在后街卖野猪肉。
沈清越拈着五斤肉,看望城里的大姑。
大姑家位于东街南巷,院落不算太宽敞,但颇为规整,青砖围墙比邻家高出几分,门上没有奢华的装饰,却钉着一对结实的铜环,门楣上挂着一块小木牌,用遒劲的笔墨写着“张宅”二字。
沈清越抬手扣了扣门,朝里面大喊一声:“大姑!我来看你了!”
没一会儿,大姑迎了出来。
对着沈清越一阵嘘寒问暖。
“你上次落水,吓死大姑了!以后行事不可这么鲁莽。”大姑谨慎的往身后瞧了眼,压低声音对沈清越道,“今日你姑父在家,不方便请你进去。”
说着,她从袖口里掏出两块碎银,塞入沈清越的手里:“这二两银子是姑私下攒的,你拿去花,千万别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