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晨练场再次安静下来，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高台上的赵元奎和下方被点名挑衅的李玄身上。
空气紧张得如同拉满的弓弦。
赵元奎的目光落在李玄身上，不带任何情绪，似乎在等待他的回应。
按照规则，序列一确实享有特权，他可以不参与其他新弟子的混战排序。
但面对指名道姓的挑战，他也无法完全回避。
李玄缓缓抬起头，目光平静得近乎漠然，一一扫过那十余名站出来、对他虎视眈眈的挑战者，最后定格在跳得最欢、眼神最贪婪的周猛脸上。
他向前踏出了一步。
脚步声在寂静的广场上异常清晰。
他没有看高台上的赵元奎，只是对着那十余名挑战者，用一种平淡却足以让所有人都听清的语气开口：“想抢序列一？”
他的目光掠过周猛、王腾、孙乾…一个个扫过，嘴角似乎勾起了一抹极淡、极冷的弧度。
“可以。”
“你们，一起上吧。”
晨练场上死寂如渊。
李玄那句“你们一起上吧”如同惊雷炸响在玄铁石地面，震得周猛等人瞳孔骤缩。
那十余名挑战者脸上原本的贪婪与不屑瞬间凝固，转而化作被羞辱的暴怒，一个凝气四层的废物，竟敢如此蔑视他们这些凝气六七层的高手？
“狂妄！”周猛最先爆发，古铜色的脸庞涨成猪肝色，浑身肌肉虬结，凝气七层的土黄色灵力轰然炸开，双脚猛跺地面，整个人如同蛮牛冲撞般直扑李玄。
他拳风呼啸，带起沉闷的破空声，目标直指李玄面门，显然存了一拳砸碎这不知天高地厚小子的心思。
“给老子趴下！”
几乎同时，凝气七层的孙乾眼中寒光一闪，身形却如鬼魅般绕向李玄侧后方，五指成爪，指尖缠绕着锐利如针的青色风旋，悄无声息地抓向李玄后心要害。
裂风爪！
阴狠毒辣，配合周猛的正面强攻，意图一击必杀。
其他挑战者也动了，或祭出低阶法器，或掐诀引动火球冰锥，各色灵力光芒混杂着杀意，织成一张毁灭之网，从四面八方罩向中央那个单薄的灰衣身影。
空气被撕裂，发出刺耳的尖啸。
围观的新弟子们下意识屏住呼吸，仿佛已看到李玄被撕成碎片的惨状。
高台上，赵元奎古井无波的眼底，掠过一丝极淡的探究。
就在这毁灭风暴即将合拢的刹那。
李玄动了。
没有惊天动地的气势爆发，没有炫目的灵力光芒。
他只是微微侧身，左脚极其自然地向前滑出半步，如同闲庭信步。
周猛那足以开碑裂石的狂暴一拳，擦着他胸前灰布的边缘呼啸而过，带起的劲风仅仅吹动了他额前几缕碎发。
那毫厘之间的闪避，精准得令人头皮发麻。
同一瞬间，他垂在身侧的右手闪电般抬起，食指与中指并拢如剑，指尖一点凝练到极致的淡金光芒微不可察地一闪。
没有浩大声势，只有一声轻微如蚊蚋的“嗤”响。
噗！
血花绽放！
孙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