力传来,全身灵力瞬间被抽空,紧接着…那…那可怕的红光便不受控制地爆发出来,晚辈只觉如同置身熔炉,神魂欲裂…若非前辈及时赶到,晚辈…晚辈怕是…”他声音带着劫后余生的颤抖,眼神中的恐惧和茫然显得无比真实。
老者凝视着李玄的眼睛,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除了惊惧、茫然,便是一片坦荡,并无丝毫作伪的心虚。
他强大的神识也反复探查,李玄体内确实只有凝气三层的微弱灵力波动,经脉丹田虽异常坚韧宽阔,远超同阶,却也并无任何隐藏的邪异气息或古老传承的印记。
那爆发的神光,似乎真的只是一次无法解释的意外,一次石碑本源被某种未知因素引动的结果。
“你…可曾感到那红光之中,有何异样?”老者不死心地追问,语气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急切,“比如…某种古老的意念?某种召唤?”
“或者…与你自身产生特殊的共鸣?”
李玄努力回忆着,眉头紧锁,似乎在拼命捕捉那瞬间的感受,最终颓然地摇头:“太快了…太霸道了…晚辈只感觉像是要被那光芒彻底撕碎、融化,除了无边的灼热和毁灭之意,什么也感受不到…若非晚辈自幼随家父打熬筋骨,体魄还算强健,只怕当场就…”他苦笑着,没有说下去。
小院中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只有山涧的流水声和风吹过松针的沙沙声格外清晰。
老者靠在石椅上,目光深邃地望向远处的云雾山峦,手指依旧在石桌上无意识地敲击着,似乎在权衡,在推演。
李玄屏息静气,他知道,决定自己命运的时刻到了。
这位金丹长老的判断,将决定他是否会被当成一个拥有“特级仙缘”的天才培养,还是被视为一个引动了未知危险的异类而严加看管甚至处理掉。
终于,老者收回了远眺的目光,重新落在李玄身上。
眼中的锐利探究之色淡去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复杂难明的情绪,混杂着震撼、疑虑、以及一丝无论如何也压不下去的期待。
“罢了。”老者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有力,“无论原因为何,‘血魄神光’现世,乃是我白剑宗立宗以来前所未有之大事。”
“此象,象征无上潜力,亦或…引动未知因果。”
“你既引动此象,无论根由,皆可入我白剑门。”
缓了缓,对方又继续开口道:“不过李玄,你需要知道。”
“白剑门,与别处不同。”
“此地,只认一样东西。”他枯瘦的手指轻轻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又缓缓下移,落在心口,“实力,纯粹到极致的实力。”
晚风吹动李玄朴素的青衫下摆,他微微垂首,姿态恭谨:“弟子明白。”声音平静,听不出波澜。
赵长老的目光如实质般在他身上逡巡,仿佛要穿透皮肉,看清内里的根骨与神魂。“入门测试,特级红光…多少年没见过了。”他语气复杂,混杂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激赏和更深的忧虑,“福兮祸所伏,这光,是通天梯,亦是催命符。”
李玄抬起头,迎上长老审视的目光,眼神清亮:“长老的意思是?”
“意思?”赵元奎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近乎冷酷的笑意,“意思就是,你踏进这道门,脚跟还没站稳,麻烦就会自己找上门。”
“门内那些自诩天才的、不甘人后的、心胸狭隘的、想踩着别人上位的…都会盯上你这块‘肥肉’。”
“特级红光?”
“在他们眼里,你就是个走了狗屎运、却德不配位的靶子!”
他向前逼近一步,属于金丹修士的威压如同无形的潮水,虽未全力释放,却已让周围的空气变得粘稠沉重,压迫着李玄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