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时间仿佛凝固了,空间也仿佛冻结了。
风停了,连空气都停止了流动。
每一个人,无论是寒螭谷的长老弟子,还是东域各宗的修士代表,甚至包括青阳门自己人,都如同被石化了一般,僵在原地,脸上只剩下一种表情——极致的、无法用言语形容的……震撼。
眼睛瞪大到极限,嘴巴无意识地张开,大脑一片空白。
地位等同于门主!
与太上长老平起平坐,这是何等尊崇?
这意味着李玄一旦点头,瞬间就成为了寒螭谷这个庞然大物的最高掌权者之一。
权力滔天,资源无尽。
这已经不仅仅是招揽天才,这简直是将半个宗门拱手相送。
为了一个李玄,为了他手中的剑,寒螭谷,或者说这位凌霜子,竟然能做到这一步?
这已经不是天上掉馅饼,这是整个天都塌下来,砸在了李玄头上。
无数道呆滞、茫然、如同见鬼般的目光,齐刷刷地、僵硬地转动,最终,死死地聚焦在了场中那个依旧站得笔直的青衫身影——李玄的脸上。
就连李玄自己,那一直如同深潭般平静无波的眼眸深处,也终于掠过了一丝难以掩饰的……惊愕与震动。
寒螭谷……竟疯狂至此?
极地峰顶的罡风仿佛被冻结成了实体,凌冽的气流凝固在李玄与凌霜子之间。
少年脊背挺得如同一杆不屈的标枪,迎着化神长老那双逐渐冰封、寒芒刺骨的眸子,清晰地吐出一个字,音节带着金石相撞的决绝:“不。”
空气骤然沉凝,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封冻了整片空间。
凌霜子脸上那点属于上位者、居高临下的淡薄笑意彻底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山岩被极寒覆盖般的森冷。
他负在身后的手缓缓垂落,宽大的玄冰纹袍袖无风自动,一股无形的、令人神魂欲裂的恐怖威压轰然爆发,如同无形的万仞冰山,轰然砸向整个观礼台。
“呃啊——”
修为稍弱的青阳门弟子如同被无形的巨锤砸中胸口,闷哼着踉跄后退,脸色惨白如纸,豆大的汗珠瞬间浸透衣襟,连呼吸都变得如同吞下刀片般艰难。
金丹执事们尚能勉力支撑,却也牙关紧咬,双股战战,只觉得周身灵力运转都迟滞了几分。
化神之威,一念可倾山。
“不识抬举!”
凌霜子的声音不高,却像是淬了万年寒毒的冰针,精准地扎进每个人的耳蜗深处,带着刺骨的杀意。
“年轻人,天赋是上苍的恩赐,却不是你能肆意挥霍、目空一切的资本。”
“老夫再问你最后一次,入我寒螭谷,得无上造化,登临绝顶指日可待,你——有何不满?”
最后几个字,字字如九天神雷化作的重锤,狠狠砸在凝固如铁的空气中。
他周身散逸出的寒意,肉眼可见地让周遭地面“咔嚓咔嚓”凝结出一层厚厚的、散发着森然白气的冰霜,并迅速向四周蔓延,几个靠得近的石凳瞬间布满裂纹。
李玄感觉自己全身的骨骼都在那恐怖的威压下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五脏六腑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紧、揉搓,每一次心跳都牵扯着撕裂般的痛楚。
喉头涌上一股浓烈的腥甜,被他死死咬住牙关,强行咽下。
他艰难地抬起头,额角青筋因巨大的压力而剧烈跳动,仿佛要破皮而出,脸色更是白得吓人,唯独那双眼睛,却像历经千锤百炼的玄铁,在冰寒的压迫下反而折射出更锐利、更不屈的光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