染。他摩挲着泛黄的襁褓图,忽然注意到边角处茶水晕染的痕迹,与王嬷嬷今早提供的线索竟不谋而合——当年夫人生产那日,接生婆确实打翻了茶盏,在襁褓上留下特殊印记。
而叶婉兮的襁褓上,根本没有这道痕迹。
“老爷,王嬷嬷醒了。”管家的声音打断思绪。
叶相快步走向厢房,却在门口听到压抑的啜泣。
推开门,只见王嬷嬷正攥着块褪色的布料,上面依稀绣着半朵莲花。“这是.当年小姐襁褓上的”她哽咽着,“有人买通我和其他奶娘,让我们说小姐是亲生的老奴对不起您啊!”
“你是说,当初有人换走了我的孩子……”叶相想了千万个可能性,都没有想到,自己的孩子竟然是被人换走的。
“是的,原本那人是要杀了小姐的,但是被另一个奶娘给拦住了……后来那孩子被带走了,不知道现在去了哪里……”王嬷嬷颤颤巍巍将当年的事情说了出来。
这个藏在她心底半辈子的秘密,此时此刻终于重见天日。
她当然害怕叶相会因此要了她的老命,可她也确切的知道,现在无论如何都是活不成的。
不告诉叶相,或许自己也会被叶婉兮手边的人杀了。
她不如在死前再做回好人。
却不想,叶相听完以后,脸色微沉,但仍旧对身旁侍卫道:“叫人保护好王嬷嬷,便叫人害了她。”
“多谢老爷,多谢老爷。”王嬷嬷感激涕零。
哪怕她知道,叶相此举只是为了留一个证人。
可她仍旧为保住了自己这条老命而觉得开心。
……
皇宫暖阁内,炭盆噼啪作响,却驱不散弥漫的寒意。
太上皇盯着低头跪着的皇帝,苍老的指节叩击着黄花梨案几:“你当真要把谋害韩建业的脏水全泼在鄞儿身上?当年是谁在御书房写下‘韩建业势大,需早做筹谋’的密旨?”
皇帝猛然抬头,眼中闪过慌乱:“父皇!儿臣不过是……”
“不过是借刀杀人?”太上皇抓起案上的茶盏狠狠掷出,青瓷碎裂声惊飞檐下寒鸦,“你忌惮韩建业支持太子,便默许鄞儿栽赃陷害,如今东窗事发,就想让亲儿子顶罪?”
皇帝膝行半步,额角抵在冰凉的青砖上:“儿臣知错!但鄞儿私通匈奴、谋逆弑亲,哪一条不是死罪?他不死,如何平息朝臣怒火?”话音未落,门外突然传来激烈的争执声。
二皇子踹开殿门,发冠歪斜,锦袍染着半干的血迹:“好个平息怒火!父皇可还记得,当年是谁亲手将伪造的谋反信塞进韩建业的书房?是谁在庆功宴上暗示儿臣动手?”
他赤红着眼逼近御座,腰间玉佩与龙纹柱碰撞出清脆声响,“如今您想杀我灭口?做梦!”
“放肆!”皇帝抽出案头的玉如意狠狠砸去,却被二皇子侧身躲过。
玉如意在蟠龙柱上撞出裂痕,碎屑飞溅在两人之间,“朕是天子!生杀予夺皆在一念之间!”
“天子?”二皇子突然笑出声,伸手扯开衣领,露出心口狰狞的疤痕,“当年为替您试探韩建业的忠心,儿臣被他的亲兵刺成这样!可结果呢?您怕他功高震主,便卸磨杀驴!现在还想让儿臣当替罪羊?”
太上皇看着对峙的父子,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掌心染满血沫:“够了……你们一个被权欲熏心,一个执迷不悟!”
他颤抖着指向二皇子,“鄞儿,你可知韩建业临终前写下血|书,字字直指皇室?”
二皇子脸色瞬间惨白。皇帝却抓住时机,猛地拍案:“来人!二皇子意图谋反,证据确凿,即刻打入天牢!”
禁军如潮水般涌入,将挣扎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