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院的那面墙。看李成未这样子,竟是要去正院,正院可是沈悦瑶住的地方,她记得李成未甚少去正院。
果然,李成未来到月洞门下就停了下来,他站在月洞门下似乎在犹豫,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提步穿过月洞门,步入到正院那边。
苏金枝赶紧跟了过去,却见李成未走到了宜兰居大门外的柳树后面,望着宜兰居大门的方向发呆。
这是……
想娘了?
苏金枝没想到李成未这一发呆竟然足足呆了一炷香的时间,她的腿都快跟着一起站麻了。
苏金枝实在搞不懂,李成未要是真的想沈悦瑶了,就进去见一眼,沈悦瑶总不至于将他怎么样,在外面躲在树下偷偷地看了一个时辰算怎么回事?
看着李成未还像个望夫石一样望着宜兰居的大门,苏金枝实在忍不住走到李成未的背后,刚要抬手拍他的肩膀,突然,耳边掠过一阵凌厉的风,紧接着,她的手腕被人扣住定在李成未肩头之上。
苏金枝吓了一大跳,扭头一看,竟是常留,“常……”
“嘘——”
常留冲她竖起食指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然后小心翼翼地看了李成未一眼,见他没有任何反应,这才朝后面指了指,示意她退后几步说话。
苏金枝点了下头,常留这才松开她的手,率先走开了几步,苏金枝走过去小声问:“怎么了这是?鬼鬼祟祟的。”
常留抱拳道:“方才冒犯了,还望世子妃见谅,实在主子万万不能被惊扰到,属下这才不得已现身阻止。”
苏金枝蹙眉问:“为什么不能被惊扰?”
常留心疼地看了一眼李成未的背影,低声道:“主子这是迷症犯了,轻易不得惊扰,否则主子会失控,狂性大发。”
竟然是迷症犯了!苏金枝心中大惊,难怪李成未的目光看起来有些呆滞。
看着李成未瘦弱的背影,苏金枝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同情,迷症的由来皆是忧惧过度所致,而且是经年累月才行。
过了会儿,苏金枝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思索着道:“不对啊,若只是迷症的话,应该不至于受到惊扰到会失控到狂性大发才对……”
她想着想着,突然倒吸了一口冷气。
常留见状,忙问:“敢问世子妃是有什么不对吗?”
苏金枝定定地注视着常留,“之前下人们说世子穿着一件血衣,于深夜里赤足游荡的事情,可是因为这个原因?”
“正是。”
“那血衣是怎么回事?”
“那是主子发狂性时,自己伤自己时流的血。”
“如此我便可以确定了,世子这不是迷症,而是离魂症。”
常留有些不解,“……离魂症会怎样?”
苏金枝面色凝重道:“只有离魂症才会在发作时狂性大发,伤人伤己,更严重者,只怕会做出自尽的事情。”
常留大惊失色,呆了片刻后,常留立即跪地冲苏金枝哽咽道:“求求世子妃救救主子,我们主子本来就过得够惨了。”
“你先起来。”苏金枝实在不喜欢别人对她动不动下跪。
常留低着头不动,大有你不答应我就不起来的意思。
苏金枝叹了一口气,道:“你放心,人我一定会救的。”苏金枝看了李成未一眼,他还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望着宜兰居的大门,“我们先把他带回去吧,正好,我也有些事情要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