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越哭声渐低,所有注意力都在影二的话上。
影二从胸前拿出本名册交由沈妈妈呈给明越:“属下查了灵华寺当年的香客来往记录,这是当时小姐被掳走后近十日的香客名单。”
明越接过名册,一页页地仔细翻着。忽然,一行小字兀地闯入眼帘:
【涟水街何家,供长明灯一盏。】
她过于激动,呼吸都变得急促:“这涟水街何家,是否就是我所知道的那个何家?”
“禀公主,属下探查过何家背景,何家当年确实住在涟水街。”影一适时开口补充道。
涟水街、何家、凌阳山、灵华寺、眉心的红痣……所有的一切拼凑在一起,完完整整地展现在明越面前。
这世上没有那么多巧合,若有,那一定就是事实真相。
“小缘,那就是我的小缘!”明越又哭又笑,拉着沈妈妈的手泪流满面,“沈妈妈,我总算找到了我的小缘。”
“是是是,奴婢恭喜公主终于得偿所愿。”沈妈妈看着她哭,自己也禁不住红了眼眶。
“可是……”沈妈妈想起一事,内心担忧,“可是何家咬死了皎皎姑娘是他们亲生,咱们手上的这些也都不是直接证据。”
“最要命的是,圣上那边的赐婚圣旨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下了。”
明越哭声一顿,手中名册捏得皱起。她深深吸了口气,红通通的眼睛闪过一抹戾光:“没有我的同意,谁都不能动小缘。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这道圣旨见着太阳!”
明越思忖片刻,收了泪对着沈妈妈嫣然微笑:“府里新得了几尾锦鲤,也该邀各位夫人小姐们一同乐乐才对。”
她见过皎皎两次,穿的戴的都是极其素净雅致的。明越顿了顿,又补上一句:“将我嫁妆箱子里的那套羊脂玉头面拿出来。”
“是。”沈妈妈跟了明越几十年,看她一个眼神就知晓她想做什么。
待众人散去,明越本还挺直的背瞬间萎顿塌下:花想楼、东厂太监……
干涸的眼眶再度蓄满泪水。她锤着胸口,痛哭流涕:“我的小缘、我的小缘……都是阿娘不好,是我来晚了!”
*
夜晚微凉,皎皎坐在床边,两只手都被床上的人钳在手中。
她无奈地叹了口气,自今日早上没跟他打招呼去了趟前厅,回来后他便一直这样拉着她的手不放。无论去哪他都要跟着,丝毫不顾及身上的伤。
太医明明说了要静养,可他却还像个没事人似的。皎皎扁着唇看他,他精神倒是好得很,现下身边有柄剑他都能舞得起来。
她想着,面上不禁浮起一丝笑意。在这之前,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会见到大人这般幼稚如孩童的举动。
皎皎动了动指尖,轻轻揉了揉他的手臂内侧温声哄着:“我以后去哪都告诉你好不好?”
握着她手腕的大手分毫未动,男人的瞳仁微闪,缓缓开口:“你今日离开我一个时辰零半刻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