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本来就是注定的,如何化解?”钟晨突生感慨。
“最好的化解,就是顺其自然,重新开始。”简明忽然说了句正儿八经的话,让钟晨侧目。
简明依旧是那副没心没肺的笑容,脸上有着微汗,却也是个标致的男人。
钟晨突然问:“你喜欢晓珂吗?”
简明被她问住了,瞪着她,答不出来。
钟晨回过头,朝向风吹来的方向,萧索地说:“如果不喜欢她,就不要惹她,她会真的爱上你。”
简明沉默许久,干笑两声,似乎准备解释,此时晓珂从山道上直冲下来,大声埋怨:“简明,你怎么一个人溜了?害得我到处找你。”两人的交谈只得作罢。
三人坐着车,下了山。在钟晨家吃罢午饭,又一道返城。
晓珂一路上,都对那枝姻缘下下签耿耿于怀,反复念叨,而简明的话,却明显少了很多。钟晨,更是坐在后座,只在不得不答的情况下,说上两句。
因为顺路,晓珂先到家。她明显是恋恋不舍,建议一起吃晚饭,简明干脆地回绝了她。
到了钟晨楼下,钟晨说了声“谢谢”,打开车门下了车。
简明对着她的背影问:“明天早上我还是七点半过来吧?”
钟晨回身:“不用麻烦你了,我的脚快好了。”
“可是,老顾他……”简明继续打着顾永平的牌子。
钟晨不想再听这个话,她打断他:“我的事,我自己知道!谢谢你,你明天可以睡个好觉。”
简明只好不再坚持,坐在车里,看着她走远。
钟晨一步一步往家里走去,她的脚,没有那么疼了,她的心,似乎也没有那么疼了,这真是个好现象,她在心里为自己鼓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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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二十八)
(二十八)
星期一,钟晨下楼,走去公车站,她向马路两边张望,除了早餐摊子,和几辆横七竖八的摩托车外,没有车停在路边。到了公车站,不一会儿,车来了。时间尚早,车上很空,她靠窗坐下,窗外都是匆匆赶路的上班族。
一切回归原位,什么都没有改变,没有人来过,没有人离开,钟晨呆呆地望着窗外。
幸好周一向来都很忙碌,她立刻努力地投入到工作中。
下午是常委会,会议结束后,列席会议的主任急匆匆地将钟晨拉到一边,神秘地问:“小钟,你是不是要求到基层去锻炼?”
“没有啊。”
“刚才常委会上,定了调你去高岭街道工作。”
“高岭街道?”钟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那是个新划为城区的城乡结合部,基础设施极差,没有企业,没有单位,只有一些荒废的农田,无家可归的流浪汉和无业游民都聚集在那里。
“是啊!”主任也很焦虑:“王部长是一番好意,想培养你作为后备女干部,但是那个地方,实在不适合你这种小姑娘去工作,太乱了!”
钟晨明白了,这是三条指甲印的代价。她沉默地低下头。
主任却是很替她着急:“要么你去和王部长说说,就说自己暂时不想到基层去工作,还想在机关熟悉两年。”
钟晨摇摇头,答:“组织定了我去,那我就去好了。”
“太不安全了,换个别的街道也好嘛,那个地方,男人都干不下去,回来好几个了,你又不是不知道。”
钟晨默然。
主任突然想到个好办法:“对了,让顾总去和领导说说,他和周区长、王部长他们都很熟,领导会卖他的面子。”
总要说到他,总要说到他,跟在一个坏消息后,依旧要提到他,钟晨无可推挡,只好正面做答:“他现在,跟我没什么关系了。”
地上不知谁掉了一个笔帽,钟晨拿脚在上面搓来搓去,牙齿咬着下嘴唇,仿佛自己说了难以置信的话。
主任有些尴尬,“哦”了好几声,方才问:“两个人吵架了?”
钟晨摇摇头,换了个话题:“我到刘姨那里去查档案。”转过背走开去。
她有点轻松,终于说出来,不再担这个虚名了。但是,心里却还是难过,在楼梯间的窗前,默默地站了许久。
顾永平在公司开会,属下正在长篇大论地介绍一个新开发的产品,突然电话亮起来,是钟晨的办公室。他赶忙拿起话机,答:“喂?”,属下只好停下演讲,所有的与会者都等着。
电话里是主任的声音:“顾总啊!你好,在忙吗?”
听到这声音,顾永平松懈了一点,答道:“主任好,我在开会。”
“那就不打扰了,再联系。”主任知趣,想挂电话。
顾永平紧接一句:“没关系,您有什么事?”
“你答应我的那篇稿子?”
“是,是,我这两天交给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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