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接到晓珂的电话后总算结束。晓珂在电话里充分渲染了自己与顾永平是如何如何地一见如故,以及顾永平在得知她的特殊身份后是如何如何诚恳表态。“他答应了请我吃饭呢,你要记得提醒他哦!有福大家享嘛!”
钟晨本来想着坦白从宽,听到晓珂的话,却又放弃了想法。顾永平既然如此维护周旋,她又怎么好意思说出真相?
又过了两天,他们终于见面了。
今年春节来得早,在元月里。进了小年,领导们开始迎进送往,不停地四处视察开会。
这天上午,钟晨正在办公桌前写材料,王部长走进来喊他:“小钟,走,跟我到顾氏去一趟,看看他们的党建情况。”
钟晨慌了神,连忙回绝:“我今天还要整理常委会的记录呢。”一边说,一边拿眼向主任求援。
“回来再搞!你的点,当然你要去。”王部长大手一挥,不由分说。
主任怎知钟晨的心事,也在旁附合:“去吧去吧,那个晚两天没关系。”
于是,钟晨极不情愿地跟着王部长来到了顾氏。
一进大厅,她就心虚不已,看经过的旁人,仿佛都对她投以嘲讽的眼神。
她躲在肥胖的王部长后面,只恨不能马上消失。
而顾永平看见她时,也吓了一跳,他知道她难过,但没想到,她居然如此消沉和畏缩,站在众人之后,低着眉眼,脸色苍白到发青。
王部长倒是仍旧意气风发,各楼层转转看看,与员工亲切交谈,发表了一通放之四海皆准的讲话。然后,顺理成章地等到了中饭时间。
又坐在一起吃饭,还是差不多的那些人,钟晨,不幸的,又被王部长安排着坐到了身边。她简直食不下咽,对面坐着她不愿看见的人,身旁,又要防备王部长的骚扰,还有大家的敬酒,多多少少,她也要喝一点应付一下。
吃着吃着,场面上气氛又活跃起来,王部长满面红光,声如洪钟,然后,钟晨悲哀地发现,这一次,他不仅把腿靠上来,手,也开始不老实地在她大腿上摸了两把。
她只能尽力地躲远些,甚至将椅子拉了拉,以示态度。但王部长哪管那些,过一会儿,手又摸了上来。
此时的钟晨,再度陷入绝望之中,她忽然觉得,自己在男人面前,是如此地没有尊严。王部长也好,顾永平也好,都一样,想摸就摸了,想亲就亲了,只图个快活方便。
顾永平坐在对面,看着,什么都清楚。望着钟晨委曲的模样,他有些冲动。不管怎么样,这个女孩,曾经在他身边,一度十分亲密。
误餐费刚才已经给了,他手头上一时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可以让钟晨走开,于是,他只能暗示下属不停地向王部长敬酒,自己也三番五次地举起酒杯,但王部长喝完后,手还是会放到桌下去,然后,钟晨依旧露出痛苦的表情。
此刻,他真想一杯酒浇过去,但他没有立场这么做,而且,区委常委,一旦得罪起来,后果也十分严重。
于是,他只能隐忍着,在合适的机会,找了个理由,结束了午宴。
王部长也没拒绝,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出了酒店,坐上车的后座。钟晨跟着,去开副驾驶的门。王部长突然大力拍打着自己的旁边,高声说:“小钟,来,坐这里来!”
“不用,我坐前面就可以了。”钟晨强装笑脸地回绝。
“坐这里,快点,快过来!”王部长说话都已打结,可态度却异常强硬。
大家都站在旁边,钟晨不敢拂王部长的面子,居然真的关上副驾驶的门,准备坐到后座上去。
顾永平看不下去了,一把拉住她,低头对王部长说:“部长,小钟上次在公司还有移交没有打完,必须跟我们回公司去一下。”
“还移什么交啊,那点事情,移不移交也没什么关系嘛!”王部长有些不情愿。
莫主席知趣,在旁帮衬:“那是,有一些档案还没搞清楚,会影响下一段工作。”
王部长也不好坚持,只好有些扫兴地挥挥手,示意司机开车。
车子终于走了。其他的人,其实早已耳闻顾总与这个姑娘往来甚密,也悄悄地让开了。剩下顾永平和钟晨,事隔多日,重又站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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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十三)
(十三)
寒风猎猎,钟晨垂着头,视线追随着路边一张随风转来转去的报纸。
顾永平的声音响在她头顶:“不是告诉过你,态度要明确吗?你怎么还是这样?!”
钟晨不做声。
顾永平等了一会儿,见她不答,又说:“那种男人,你由着他,他下次会得寸进尺,到时你如果一个人,哭死了都没人知道!”
钟晨还是不做声。
顾永平感到自己的话,就像消失于无形,寻不到痕迹。他有点恼,伸手拉她的胳膊,说:“到我办公室去坐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