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唉,我们也是艰难活着呀,小鬼子不当人,逼着我们用他们的高价布料,稍微有点身份的来做衣服还都不给钱。开一天就亏一天,还不许我们关门,难啊!好在如今胜利了。”王掌柜说起沦陷时期,也是一把辛酸泪。
“是啊,好在胜利了。”
两人在会客区喝茶闲聊,那边有女裁缝在给媳妇儿们量体。
“两位太太真是有福气的人,身段儿比以前还好,这以前记的尺寸都不能用了。”
“嗨呀,都是家里爷们儿有本事,没让我们饿着,要不瘦干巴了,衣服都撑不起来,哪好意思出门。”
出了家门,就得维护爷们儿的脸面,而且说的也是实话,哪哪都没饿着。
“真是羡慕两位太太!”
量完尺寸后,下定金用的是法币。
本来5000元面值的联银券只有极少部分流通,都是小日子在两个银行被劫时应付储户们给兑的那一点。
但国府财政部派来接收北方财政系统的张果为倒行逆施,居然想继续印制5000元面值的联银券行搜刮之举,被四九城百万民众好一顿骂,才又把新印制的收了回去。
现在国府已经开始限期用法币兑换沦陷区民众手上的伪联银券和伪中储券,中储券就是汪伪政府在南方沦陷区发行的货币。
但兑换的比例很不对,国府规定1法币兑换5联银券或者200中储券。
而按实际购买力来算,1法币应该兑换3-4联银券或者30-50中储券。
兑换还是限额的,普通百姓只能兑换5万法币,手里多的联银券或者中储券只能打折换给其他人或者去黑市。
对沦陷区百姓来说,这是一场“胜利的灾难”,一场可耻的掠夺。
沦陷区尤其是南方主要使用中储券的地区,老百姓睡一觉起来资产就被缩水成了之前的四五分之一。
大后方的商人和官僚简直是打着飞的到宁沪两地抢购资产,很多人事后回忆起这场盛宴,都只说后悔买少了。
但在盛宴的桌布掩盖之下,不知道多少中产和底层家破人亡。
在瑞蚨祥交完定金,严振声3人才来到吉祥戏院。
老规矩,上二楼包厢,叫上茶水点心。
戏院是沦陷期间少数保持繁荣的行当。
有人艰难潜行到国统区,有老艺人在家枯坐8年,有如程砚秋跑去乡下隐居种地,坚决不给小日子唱戏。
但这一行更多的是普通人,他们要生活。
在城市里讨生活就是手停口停,他们停不下来。
小日子和汉奸们的吃请宴会频繁,也就维持了梨园行当的逆势繁荣。
严振声觉得,只要不是投靠了小日子,正常的演出倒也无可厚非。
“哎呀,第一次跟你一起来听戏,台上唱的就是《金玉奴》,这一晃快20年了,没想到今晚又是,可惜这个角儿唱的一般。”林翠卿一脸感慨。
“赶明儿看看报纸上名角儿的演出信息,咱们再去听就是了。”
“算了,遇上什么听什么,咱又不是票友,没那么多讲究。”
一旁的秦槐蕾更不是票友,她分辨不出细微的好坏,就惦记着服侍严振声,给他喂着点心茶水。
严振声靠着沙发,左拥右抱,偶尔喝一杯进口水,只感觉快活。
为了维护林翠卿正妻的权威,他从来没带她打过斗地主,但现在这种程度有人旁观的亲热,她还是能接受的。
连续4天,他带着7个不同的漂亮女人,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