坛子酒出来,大人们愿意喝的都倒上一杯,孩子们都倒上一杯西瓜汁。
“爸,您给大家说几句?”
严大拿端起酒杯:“那我就说几句,这些年大家都过得苦,好歹全家人一条心,都熬过去了。只可惜,亲家没看到这一天!以后大人做事,孩子们继续上学,把日子过得红火,才不负这些年的苦难。来,大家干杯!”
“干杯!”
林翠卿听到公公提起逝去的父母,又不禁红了眼眶。
其余人想起这几年如鹌鹑般蛰伏的日子,也都不胜唏嘘。
郭秉聪想起生生饿死的老娘,酒杯就停不下来,喝醉之后嚎啕大哭。
几位老人并不怪他失礼,谁还没个真情流露的时候呢,只是让严宽和严宁把他架去14号院子(原佟麻子家)安顿。
郭秉慧连吃几口饭菜,也放下碗跟了过去。
最后俞宗一和俞老大也喝多了,晚上都在严家住了下来,严家4个院子的倒座房都是空着的,再多人也住得下。
既然要庆祝,当然不能那么干巴巴的。
严振声安抚好正房媳妇,又去了同院子的杏红和宝凤房间,然后出了家门。
媳妇们以为他是去了别的院子,其实他是去了南苑军营。
自从中午听了所谓的“玉音放送”,小日子军营里的气氛就压抑得可怕。
有些打了好几年仗的老兵,突然感觉好像被背刺了,他们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呢?
身边熟悉的战友一波波倒下,换来新的稚嫩面孔,没有得到应有的荣誉,剩下的只是满身的伤病。
觉得信念崩塌饮弹自尽的不止一个,剩下的有无言沉默的,有不时就要大喊大叫打砸一番的。
有部分军官出面弹压维持秩序,把状况勉强稳住,想要把这股情绪处理好,需要更长的时间、更多的工作,而严振声不打算给他们这个机会。
他在军营100米外的地下挖了一条环形地道,用最快速度在里面奔跑的同时,用空间不断在军营里丢下手雷和经过改造的枪支。
手雷拔掉了保险,丢出来就能炸;三八大盖上好了膛,扳机上绑了重物,放出空间就能响。
枪口需要朝上,打不着人,没关系,不是要靠它杀伤,就是个气氛组。
小日子的手雷需要磕一下,在空间里操作很方便,心念一动的事,枪支放出来击发一下又会被收回空间重新上膛。
探照灯被优先炸掉,照明电线也被炸断,军营里到处都是爆炸声和枪声,被惊醒的士兵抱着枪不知所措。
妄图维持秩序的军官身边会凭空出现手雷,只是在黑暗中不会被发觉。
越来越多的人被炸死炸伤之后,有人开始不管不顾地朝着有爆炸火光和枪口焰的地方开枪。
不管是为了自保,还是在黑暗中享受杀戮的变态快感,第一块多米诺骨牌倒下,后面便没有办法控制了。
来一场酣畅淋漓的营啸吧!
能造成多大杀伤,严振声并不在乎,哪怕只死一个,今晚都算没白来。
这才是庆祝的正确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