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家里最近没买煤。”
“我都准备跟小玲的两个哥哥去门头沟自己拉煤了,听说好多人这么干。”
“这不是扯淡吗,那边的煤窑现在都是小日子在管,你们自己送上门去被人用枪逼着下井啊?”
“听说有人偷偷开了新窑。”
“还是别去冒险,这抓到可是掉脑袋的事。我明天再给你们送点棉花来,让爹和孩子们白天穿厚点,晚上多盖一床被子,熬一熬,煤不会一直这么贵的。师叔家那边也是,只要还能做饭,别为了取暖去门头沟拉煤。”
严振声并不直接支援赵家那边,只是粮食限购以来,每次给俞家会多送一点,让他们再去接济,把这份情落在俞老大头上。
去门头沟拉煤确实不靠谱,现在粮食、棉花、煤炭都处于紧缺状态,小日子需要大力支援本土和前线,偷挖的被抓到肯定会被重罚的。
城外的交通线上密布碉楼和隔离沟,几个没有军事经验的平头百姓,去了大概率是送。
现在日子确实越来越难了,四九城每天冻饿而死的上百人,几个城门每天早上排着队往外拉死人。
郭秉聪的老妈本来身体就不怎么样,丈夫死后煎熬这一年终于撒手人寰。
兄妹俩请人把老妈葬到了城外祖坟,然后相互搀扶着回来,有伤心的成分,更多是饿的。
走到前门大街的时候,郭秉慧滋溜一下就滑到地上了,人事不省。
“妹妹!妹妹你怎么了?救命啊!救命啊!”郭秉聪有气无力地抱着妹妹晃了几下,又对着路人无力地求助。
然而这个时节,谁还有闲心去救别人,有人好奇地看一眼,更多人看都不看。
“郭秉聪?”
“诶,是我,您是?”
“你妹妹怎么了?”
“我不知道啊,她突然就晕倒了。”
“快扶上车,我送你们去医院。”
“诶,谢谢您!谢谢您!”
好心人当然是严振声,真是恰恰巧巧遇上了自己的第七房小媳妇需要帮助,他就推着自行车把人送到了新华惠安综合医院。
“没什么问题,就是饿的,带回家做点吃的吧,吃饱了就好了。”医生也有气无力的,听了心跳,看了瞳孔,下了这么个结论。
“诶,谢谢您,大夫!”
回到郭家,严振声把郭秉慧抱回了房间,郭秉聪也顾不上妹妹的男女大防了。
他没力气啊,自己都走不稳路了。
“去做点吃的呀!”严振声和郭秉聪在郭秉慧床前面面相觑。
“咳,家里没吃的了。”难得郭秉聪脸还能红一下。
“热水有吧?”
“有!”
“去倒一碗来!”
等郭秉聪气喘吁吁端来一碗温水,严振声从兜里掏出了一包红糖,冬天嘛,棉袄里掏出什么都是正常的。
郭秉聪看着严振声半抱着妹妹喂糖水,眼珠子都快掉到碗里去了。这不值钱的样子,真是绝了。
“那还有半包,你拿去吃了吧。”
“诶,谢谢!谢谢!”
郭秉慧喝了一碗红糖水还没醒,郭秉聪是感觉手脚终于又有力气了,不至于像之前,走两步都喘。
“还没请教您是?”
“我叫严振声,沁芳居的东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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