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咳咳,诶!这是谁送的?满兴斋的京八件儿啊,哎哟,多少年没吃过了!”牧春花还没反应过来呢,二大爷就已经打开盒子拿起一块啃掉一半了。
“爸~!”
“诶,怎么了?”
“您也不问清楚就敢吃...”
“哦,咳咳咳,有什么说道?”二大爷吞下嘴里的半块,手上的吃也不是放也不是。
“算了,没事儿,以前一起读书的一个小姐妹送的。”都已经吃了,牧春花也只能想着攒点儿钱还回去。
“嗨呀,我以为什么呢!”能吃,二大爷就开心了,这可真是好几年没吃过了。
这个冬至日吃不上肉饺子,但能吃到酥皮大八件也很开心了。
他生病这么些年,病情越来越重,拖累得女儿初中都只上了一年,如今也找不到个好婆家,只能在家做零活儿照顾他。
甜食,能带给苦难中的人一丝慰藉,让人暂时忘却心中烦恼。
“凤儿啊,是哥和爹对不起你,看你现在过得好,哥就放心了!”宝祥的棉袄上一身油污,头发乱糟糟,屋里也乱,跟傻柱差不多了。
“哥,你这家里乱成这样,也不说找个媳妇儿?”宝凤都没坐,直接站着说话,她也不打算给哥哥收拾屋子,下不去手。
“嗨,谁家姑娘愿意跟着我受苦啊,我现在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挺好的。”他倒是想娶媳妇,但那年为了支援皇上找饭馆老板借的钱都还没还完呢,拿什么娶啊。
“那你自己看着办吧,反正宝家就你这根儿独苗了。行了,看过了我也就回去了。”
“成,我这儿也不好招待你,回吧。你也早点儿给严家生个孩子,以后老了才有依靠。”
“我知道了!”
“宝祥,刚才那是你妹妹?这是找了个好夫家,阔起来了?”宝祥送走宝凤后,有好事的邻居问道。
“是我妹妹,哪有什么阔不阔的。”
“咋不让你妹妹接济接济你?光她身上穿的,就值好几十块大洋吧?还给你带了满兴斋的点心?”
“嘿,我宝祥能干出让妹妹接济的事儿来?爷们儿要脸!”
此时的宝祥浑然忘记了借过他妹妹20大洋的事。
第二天一大早,把昨天宝凤的话听进了一部分的牧春花,乔装打扮后来到了沁芳居。
她穿着她爹的旧棉袄棉裤,戴着帽子蒙着脸,双手缩在袖子里,佝偻着身子,谁也看不出是个正值花季的姑娘。
路上经过八大胡同那一片时,果然各种牛鬼蛇神出没,烟馆的密度几乎翻倍,她心里的天平不禁偏移一分。
到了沁芳居一问,东家还没来,再问还得一个多小时才会来,她就到了门外牌坊边候着,来回地跺脚踱步,抵抗寒风。
“东家,您来了?”
“来了!”
“先前还有个人来找您呢。”
“谁呀?”
“没说,捂得严实也看不出来,哦,还在牌坊边呢!”李掌柜往门外看了一眼。
严振声这时也摘下了防风沙的帽子和口罩,往门外看去。
牧春花听见掌柜的招呼东家时就已经在往这边看了,看清严振声的长相后呆了一下。
“这位...您找我有事?”严振声走过去,也没认出是谁,连男女都没分辨出来,伪装得确实不错。
“严振声,你为什么作贱我?”牧春花把脸上的围巾往下一拉,也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