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人的骑兵在辽阳城附近出没,已经好几个月了,本来就是监视辽阳,为沈阳预警的,赵率教也没特别在意。
但这支骑兵昨晚就悄然运动到了辽阳城外不远的地方,听到钟声、看到城头火起的时候,便以最快的速度冲向了辽阳。
赵率教被钟声惊醒,边穿衣服边往前厅跑,到大厅时还在系衣服带子。
“怎么回事?”
“大人,北门那边起火,属下已经派人去查看了!”值班的家丁回禀。
“为我着甲!”赵率教本能感觉不对,穿上甲胄更安全。
他一套甲胄还没穿好呢,打探消息的家丁回来了。
“大人,北门被打开,有一伙臂缠白巾的甲士正在阻止关门,北门之外有大队骑兵的动静。”
“快去组织人手,把北门夺回来!通知东、西、南三营,把人集结起来,向北门支援!”
“是,大人!”
这个时候赵率教还想着拼一把,只要能在骑兵进城前把门关上,就还有机会,要是直接弃城逃跑,回去没有好果子吃的。
可惜啊,等他带着几百个家丁还没赶到北城门呢,前方已经有后金骑兵向他们冲来。
“杀!”
辽东将领的家丁,不管是一对一还是多对多,都不输后金骑兵。
街道就这么宽,能接战的人数有限,运动空间也有限,双方都变成了骑马的步兵,人挤人、马挨马地骑在马上互砍互捅。
赵率教带着人向北推进了几十米,但见对方的人越来越多,已经推不动了。
东、西二营的情况不知道怎么样,但南营的支援也迟迟不来。后金既然是有计划的进攻,那后续的支援肯定源源不断,这一把难了!
“慢慢往南营撤!”又损失几十个家丁后,赵率教决定进行战略性撤退,集结大军再来酣战不迟。
一行人且战且退,退过了城中心的总兵府,才发现南边来了大概几百人。
“你的兵呢?!”
“大人,士兵听说后金打进城,都跑了,属下拦不住啊!咱们也撤吧?”统领南营的指挥使心里苦啊。
上次宁远大捷是极大提振了明军对战后金时的信心,但那是守城战。
现在敌人都进城了,这种没有地利优势的互砍,又是天蒙蒙亮的时候,普通士兵差点就炸营了。
他自己必须来救带头大哥,但士兵要跑他也不敢拦。
“混账!”赵率教怒骂一声,但身体还是很诚实地跟着往南撤。
等赵率教退出南城门后,后金骑兵不再追击,他们的任务是拿下城池,围堵溃兵的事自然有其他人负责。
赵率教一路收拢溃兵逃往鞍山,派人通知海州和广宁的同时,又飞马禀报宁远。
虽然他这把可能要吃一个大挂落,但该做的事还得做,好尽量减轻一点罪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