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翊想哭,但他忽然想到,他都已经死过一次了,死……呵,好吧!
难受的是家人,尤其是妹妹胡令仪。
得写封家书告个别啊,胡翊很快回过神,问沐英道:
“将军,可否借纸笔一用,我写封家书,劳烦将军送到家父手里,交代一下后事。”
沐英看着这个怪人,真无趣!
本想拿砍头来吓吓他,看看胡翊惊慌失措的表情。
结果这货脑子转的倒快,他都没怎么害怕,就这么接受现实了!
然后马上要借纸笔,写家书?
不怕吓的家伙,怪哉。
但虽然心里这样想,沐英其实还挺欢喜,令人打开牢门,拍着胡翊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还写什么家书啊,是我骗你的。”
说罢,揽着胡翊的肩膀,带着他走出牢房,边走边说道:
“我去求了主母,主母还挺喜欢你这小子的,就叫我过来传旨把你给放了。”
谢天谢地!
胡翊心里的大石头总算落了地,原本砰砰跳到嗓子眼的心脏,一下子安分多了。
二人边走,沐英边说道:
“不过你这家伙挺特别啊,我这辈子见过许多人,那些快死的人一听说要问斩,都是吓得不轻,有些甚至当场要死要活,吓得黄白之物流淌一地,你还能这么淡定的想着写家书,挺愣啊。”
说话间,已经来到牢房外面。
牢房外,站着一名红衣官吏,清瘦身形,白皙细嫩的面皮,四十余岁,正是应天知府兰以权。
自从胡翊走出牢房,兰以权一直死死地盯着他,十分不满。
在兰以权身边不远,几个亲卫护卫着一个女子,正是朱静端。
“兰知府,这人本将军今日带走了,你们以后抓人最好仔细些,不要再惊动了主母出来为民做主。”
沐英的话里面夹枪带棒,但兰以权也只能受着。
作为朱元璋的养子,马上就是要封侯的人了,兰以权不与这些地位显赫的武人们计较,武人们多半也不讲理。
但是,胡翊这个不遵礼教,有伤风化之人,却是他们这些道学先生们平生最恨的。
转头看向胡翊,兰以权冷冷盯着他,沉声说道:
“你这个不遵礼教之辈,本府今日暂且放过你,既然免了罪,回去就该知道感谢主公和主母的宽怀,重新做人,若再犯于本府手里,可就不像今日这样轻拿轻放了。”
兰以权对胡翊的这番警告,用的字眼却是“不遵礼教”,似乎是在对沐英说他抓人不仔细做出的小小回应。
朱静端见事情办好了,对兰以权说道:
“兰知府,主母交代的事情办完,我也要回去复命,此间事,若有非议,你尽可以写成折子陈奏到主公那里,但这位胡郎中的事,到此为止。”
朱静端一句话定了性,这下兰以权不再喋喋不休了。
当胡翊彻底走出应天府,重获自由后,胡翊深深地吸了一口外面自由的空气。
好歹,今日算是有惊无险。
胡翊拱手向着沐英见礼,道谢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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