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胡翊一想,都觉得没毛病。
军中那群狗曰的欺我老无力。
嗯,如果大爷认识字,高低得在日记簿里加上这句话。
有了病人,胡翊的医术熟练度也开始蹭蹭往上涨。
不过内症治起来能对症,外伤就难说了。
尤其是军中这些伤员,受的创伤最多,伤口大都触目惊心。
凭借军中医官往伤口上撒的那点金疮药,起到的治疗效果并不好。
小伤还好说,但凡大一点的伤口,有时涂抹上金疮药,这些粉末状药物反而容易起到反效果,引发伤口化脓感染,令伤势加重。
胡翊所能做的,也就是用淡盐水为他们清洗伤口,然后他自己制作的金疮药,效果相对更好一些吧。
大半天时间下来,胡翊看了三十多个病人,收获了几个烧饼、一堆窝头,一捧枣儿,一个鸡蛋,和好几十人的感谢……
大家手里没钱,但却在用最淳朴的方式感谢着他。
直到来了一个老妇,把孙女提溜着,站在胡翊的桌前。
“大夫,麻烦给我娃儿裹个脚。”
裹小脚?
胡翊心说,我他娘的也就是为了攒名声,要不然高低一脚,得给你踹护城河里去。
找大夫裹小脚,这是咋想的?
胡翊无奈说道,“裹脚这种事得去找裹脚婆,我们郎中只会看病,可不会裹脚。”
老妇听了满脸失望之色,指着孙女数落道:
“你娘生了个不带把儿的,你自己也不争气,生的这脚怪,裹又裹不上,七岁的女孩儿家不裹脚,咱家都快叫人笑掉大牙了!”
说罢,就去拧女孩的耳朵。
元末明初这会儿,裹脚并不强制,但要是不裹脚,就会遭人家嘲笑。
女孩抹着眼泪,害怕的抽泣着。
自家人的面子,显然比孙女的脚更重要。
看到这七岁女孩,被老妇用手指头不停的戳脑袋,胡翊也看不下去了。
胡翊问老妇道:
“看你这一身粗衣,应该不是什么大富之家吧?”
老妇叹了口气道,“哪个大富之家穿俺们这种衣裳,家里时常无米下锅,全靠他爹做苦力维持着,现在也累倒了。”
胡翊点头道,“你裹着脚,又要孙女裹脚,莫非儿媳妇也裹了脚?”
老妇有些不耐烦,带着火气说道:
“不裹脚,难道叫街坊四邻们笑掉大牙?”
胡翊却是摇头叹起气来,无奈道:
“你裹脚,又找个裹脚的儿媳,现在又要孙女裹脚,一家人都裹了脚,便下不了地,连出趟远门都不方便,这等于是把你们这一大家子人,全丢给儿子养,还不把你儿子累死?”
胡翊毫不留情,斥道:
“你为了自己那点面子,去坑害自己的儿子,但凡家中多一个劳力,你儿子也不会年纪不大就累倒。”
“可笑一个贫苦之家,为了点面子,竟愚昧到如此地步,面子是你自己挣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