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只听马蹄声传来,而一道冷冽的男音响起。
“吁——”
“殿下,你终于来了!”
顾席清以为来的人是君离尘,毕竟大半年来,她都没曾找到他的尸身,今日这场血洗东离皇宫的大戏,她自以为定是这位“男主”的手段。
却没曾想,她闻声而望。
看见的却是君宁棠,男子装扮的君宁棠。
原本一直在她脑海里寂静无声的酒七突然出声。
【他不仅是男人哦,他还有先帝留给他的传位圣旨,真的圣旨哦。】
现在她成逆党了。
而君宁棠这血洗东离皇宫的行径,成了师出有名的“清君侧”。
现在情形轮不到她不相信,这些人源源不断,无论她如何杀也杀不完,她或许能以一挡十挡百,但挡不了千、万,想要闯出去杀出一条生路,只有一个办法。
那就是绑了君宁棠,让那些人自行让开一条路,她好去救沈若玉。
她随手捡了一把剑。
运转内力,迅速到了君宁棠面前。
这会儿,君宁棠刚从马上下来,他脸色还是那么苍白,身体虚弱得看起来马上就要死了。
根本不需要多费内力,她的剑便指向他的脖颈。
“殿下!”
“都退下,否则我便要了他的命。”顾席清走到他身旁,目光锐利的看向那些士兵。
“殿下!”
“都......退下。”君宁棠轻咳一声,声音不似以往的中气十足,反而有种有气无力的感觉。
一听这话,顾席清下意识朝身侧他所在的位置瞥了一眼。
他,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这副模样,怕是就算当上了皇帝,没几天也要薨逝。
那些士兵听了他的话,虽都有些愤慨不甘,却还是都往后退了退,直到十米开外才停下步子。
顾席清开口:“没想到,你竟是藏得这么深。”
没等到君宁棠的回话,她耳边传来一声隐忍的闷哼。
君宁棠嘴角又溢出了些鲜血,像是遭受了什么难以忍受的痛苦,他眉头狠狠皱起,额头上甚至隐隐有冷汗,唇色愈发白了些。
她看见他脖颈经脉处有什么黑线在蠕动,黑线太过细小,若不是她离得近,恐怕也没办法察觉。
“是你身上的蛊虫!”
顾席清一下子反应过来,她声音甚至难以自抑的拔高了些。
“可是当年我明明已经将你身上的蛊虫毁了,你为什么又染上了这东西,是谁?”
手段竟这么残忍。
蛊毒发作可比世间任何刑具都要痛苦,尤其是这黑线蛊,能钻入宿主的经脉,一点点啃噬血肉,甚至内力也会被一点点吸收。
君宁棠怔怔的看向她。
他强忍着痛楚,才勉强说出一句话来。
他说,“杀了我。”
“杀了我,顾席清。”
“我们可以再来一次,从前我能为你毁了黑线蛊,这次也可以。”
说完,顾席清才想起,自己如今似乎跟君宁棠是敌对关系,这种话谁说都可以,但决不能出自她的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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