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只是在陈述。
而陈述比控诉更要命。
“他们……”
叶卫青艰难地开口。
“他们是哪个营的?”
“羽林卫,左营。”
木子于报出了番号。
羽林卫!
叶卫青的身体僵住了。
他有印象!
七天前,为了剿灭一伙流窜到京畿的山匪,羽林卫左营出动,伤亡惨重。
那份战报还是他亲手批的。
他记得清清楚楚,他在奏报上朱批了“厚恤”两个字!
厚恤?
这他妈就是厚恤?!
叶卫青只觉得一股火从胸口烧到了脑门。
他想杀人。
他想把兵部、户部那帮经手的官员全拖出来,一个一个剁了喂狗!
“他们为什么不去告官?为什么不去敲登闻鼓?!”
叶卫青低吼出声。
“告官?”
木子于的嘴角扯出一丝弧度,但那笑意冷得像刀。
“陛下,您觉得他们该去告谁?”
“是克扣军饷的兵部主事?还是掌管抚恤的户部郎中?”
“还是那个拿着他们卖命钱,此刻正在春风阁里抱着美人听小曲的……某位国公大人?”
叶卫青说不出话了。
他觉得自己像个傻子。
一个坐在皇宫里,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实际上被权贵和利益编织的大网蒙住了眼的傻子。
“这还不是最惨的。”
木子于的声音像是从地狱里传来的。
他抬起手,指向春风阁灯火最亮的三楼。
“您看。”
就在这时,春风阁的龟奴扯着嗓子喊:
“各位爷!今晚的头牌,'小凤仙'姑娘要献艺啦!”
满楼的欢呼声几乎要把屋顶掀翻。
叶卫青顺着木子于的手指望过去。
三楼窗边,一个身穿薄纱的女子抱着琵琶,缓缓坐下。
虽然距离远,但依旧能看出那是个绝色佳人。
“陛下。”
木子于的声音轻得像是要散在风里。
“您知道她原来叫什么吗?”
叶卫青没回答。
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木子于一字一顿地说:
“她叫徐念。她父亲是羽林卫左营的校尉,徐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