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有区别吗?”
他反问。
“为大唐,便是为陛下。为兄长报仇,亦是为陛下清除叛逆。”
“公与私,在臣这里,早已合二为一。”
滴水不漏。
这套话术,前世他对着前公司那帮只会画饼的领导,练了不下八百遍。
叶卫青沉默了。
他似乎没想到,会得到这样一个,既坦诚,又虚伪的答案。
他盯着木子于看了很久,久到门口的张忠贤都快急出了一身冷汗。
忽然,叶卫青再次笑了。
这一次,笑声里,多了一丝疲惫和松弛。
“好一个公私合一。”
他像是放弃了什么,整个人都软了下来,靠在背后的书堆上。
“贤弟啊,朕累了。”
这一刻的他,褪去了所有帝王的伪装,变成了一个,被无穷无尽的破事折磨到精神衰弱的普通青年。
“朕有时候就在想,这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外面,是千万张等着吃饭的嘴。里面,是一群恨不得生吞了朕的豺狼。”
“朕每下一个决定,都要背负百万人的生死。朕每天晚上闭上眼,都是那些死在战乱里的冤魂在对着朕哭。”
“你说,朕是不是做错了?”
“摊丁入亩,官绅一体纳粮,朕是不是,真的太急了?”
他看着木子于,那不再是君主的审视,而是一个迷茫者的求助。
“陛下。”
木子于开口。
“慈不掌兵,义不掌财。”
“您没有错。”
“错的是这个时代。”
“您想当一个救世主,但这个世界,需要的不是救世主,而是一个,能打破旧秩序的屠夫。”
“改革,必然会流血。您要做的,不是为那些逝去的旧事物而悲伤。而是要确保新生的秩序,能踩着他们的尸体,站得更稳。”
这番话,冰冷,残酷,却又现实得可怕。
门口的张忠贤听得是心惊肉跳,这木元帅怎么比陛下还疯?这不是劝人向善,这是在递刀子啊!
叶卫青却愣住了。
他看着木子于,看着这个平静地说出“屠夫”二字的年轻人,那双疲惫的眼睛里,重新燃起了光。
一种,名为“同类”的光。
“打破秩序的屠夫……”
他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脸上的笑意,越来越浓,也越来越癫狂。
“说得好!说得太好了!”
他一拍大腿,坐直了身体。
“朕就是顾虑太多!总想着要当个圣君,要让所有人都念朕的好!结果呢?畏首畏尾,什么都做不成!”
“还是贤弟你,看得通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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