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公室里,副县长崔庆国早就坐在了贺志翔的对面。
“领导,我已经按照您的要求向金承运交代清楚了。”
贺志翔微微点了头,才示意黄成易坐到另一张椅子上。
“县长,你说要是他真的什么都没说,那公安局为什么突然就把他给放了?而金峰他们三个却还被关着呢?单独放他是不是有什么情况啊?”
崔庆国眉头依旧紧皱着,金承运的突然被放着实让他又心慌了起来。
贺志翔似乎也在思考这个问题,片刻之后才缓缓开口。
“咱们就继续按兵不动,你还是想办法能不能从那边打探下消息,看看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我们也好找到相应的对策。”
其实,关于金承运被放这一点,贺志翔也有些百思不得其解,不过心中隐约感到了似乎某种危机在靠近,所以在第一时间他就让黄成易给金承运提醒一下了。
再次的欲擒故纵?
这是贺志翔从这件事联想到先前梁望升的事,竟然是有种熟悉感的。
只是,他又自信地认为别人是抓不住把柄的,尤其是在这个他深耕了十来年的长兴县。
“好的,我这就去办。”
崔庆国心里明白这件事背后的严重性,稍有不慎都得玩完,在得到指示后便就匆匆离开了。
这不仅是指示,更是关乎自己的身家性命。
紧接着,贺志翔又朝黄成易挥了挥手,让他也出了办公室。
这下办公室就又剩下他自己一个人了,起身来到窗前,眉头皱着望着窗外,片刻之后才又回到办公桌。
又犹豫了几秒钟,他才拿出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很快,电话就被接通了,率先从那头传来了一声清冷的女人声。
“贺县长,你好!”
“苏总,金承运被抓了,刚刚又被放了。”
贺志翔的脸上几乎是看不到任何表情的,声音也比平常要阴沉了许多。
“我听说了,不过这好像是贺县长该处理的事吧,不清楚贺志翔为什么会来找我呢?”
苏芊芊的声音很淡然,似乎早就料到会有这么一幕。
可她哪里知道,电话这头的贺县长瞬间就将脸拉了下来,低沉地说:“苏总,你是忘了你们万隆跟金承运的公司有经济上的往来吗?这里面究竟有多少交易,我们心知肚明。现在出了事,你们该不会要袖手旁观吧?”
对于苏芊芊的态度,贺志翔确实是有些出乎意料的。
“贺县长,瞧你这话说的,都是建筑公司有合作不是很正常的事吗?至于你说的交易,那也都是商业上的操作。再有其他的,我可就听不懂了。”
苏芊芊依旧不紧不慢的,丝毫没有因为对方是堂堂的县长就有所胆怯。
“看来苏总是吃饱了就想拍拍屁股走人啊,敢情就跟没吃过一样。”
贺志翔冷笑了起来,脸上早就铺满了“杀气”。
“贺县长,恕我直言,金承运不清楚这里面的复杂性,难道连你也不懂吗?这个时候,谁不会把自己摘出去,难道还要迎上去凑热闹。万一后面的瓜越摸越大,你觉得这是有人想看到的吗?”
苏芊芊言简意赅,可也字字珠玑,她相信贺志翔是能够听懂的。
果然,电话那头确实是沉默了。
事实上,贺志翔心里又何尝不清楚苏芊芊所说的都是对的,只不过对方这种“过河就立即拆桥”的态度让他很反感。
然而,他也清楚这万隆的背景是很深的,而且在永安市商界又叱咤多年,根基相当的稳固,不管是黑的,还是白的,都能走得通,尤其是和上头的关系也极其微妙。
因此,贺志翔也不敢轻易得罪。
“那苏总是有什么好的建议吗?”
贺志翔再一次开口,不过语气缓和了许多。
“祸从口出啊,贺县长,这也是我们老板特意让我告诉你的。”
苏芊芊轻描淡写地说了一个成语,只不过这个时候她的表情里多了一丝的严肃。
“谢谢!”
点到为止才是最好的建议,贺志翔哪里会不明白这个道理呢?尤其在官场之上,哪有什么直抒胸臆的表达。
至于金承运,只不过是听令办事,哪里会知晓这背后还牵扯到别的,因而这把火也只能由他这个“发号施令者”来想办法扑灭。
但最最关键的是,一旦金承运选择背叛,那他也就很难撇清关系了,甚至于他背后的那帮人都无能为力。
其中的利害关系,贺志翔心里清楚得很,
挂了电话后,贺志翔点上了烟,大口地吸着。
不一会儿,办公室的门又被推开了,只见去而复还的崔庆国满脸焦急地冲了进来。
“县长,不好了……”
崔庆国有些上气不接下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