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发展起来的鹤阶。
身怀至宝,却无守住至宝的能力,那么难免遭人惦记。
朝蕴神情复杂:“你爹当年定下这门婚事,也是想为你多谋一分活命的机会,况且你阿姐她身上的秽毒……归根到底,是慕家拖累了你。”
她省去了许多话,整个慕家除了朝蕴和几位管事长老,便只有慕夕阙知晓,就连蔺九尘和姜榆都不知慕家长女唤什么名字,今年到底多大岁数。
十三州只知道慕家除了慕二小姐,还有位久居不出的大小姐。
朝蕴握住慕夕阙的手说道:“闻家与慕家交好百年,闻家主支只有惊遥一个孩子,他修为强盛,是日后的闻家家主,前些时日祭墟动荡,鹤阶越来越耐不住了,不管以后发生什么,就算拿你阿姐的事来要挟你,你也总归有个帮手。”
前世朝蕴也对慕夕阙说了这番话。
但当时的慕夕阙气性大,本就总觉得朝蕴偏心长姐,听了这番话更是气炸。
直到后来慕家真的出事,她才明白,朝蕴想要的,只是鹤阶和其余世家的忌惮。
两家家主联姻,慕家和闻家便如同一体。
见她一直不回应,朝蕴叹了声,又说:“自打你父亲死后,慕家处境实在是……”
慕夕阙直接抬头看她:“阿娘,您当真觉得阿姐的事,以及父亲身亡一事并不蹊跷?”
好像这么多年,慕夕阙从未见过慕家去探查这些。
一个刚出生的婴孩,从未接触过祭墟,却身染秽毒。
慕峥一个高境修士,只是去海外仙岛为长女求一丝生机,却遇到只化神境的祟种,死在了灵舟上。
两人对视许久,无人说话,死寂沉静,灵舟在此刻腾飞驶向云端,去往东浔闻家。
朝蕴松开她的手,茫然看向窗外,似自言自语:“事已至此,去想这些还有何意义,我已经失去了你父亲,不能再失去你们了。”
慕夕阙站起身,长睫低垂,目光落在朝蕴面上,修士结丹后衰老速度便大幅削弱,朝蕴却鬓边长了两缕白发,便是敷了脂粉也挡不住眼尾的细纹和眸底的疲乏。
她已经老了许多了。
可朝蕴才四十五岁,修士漫长千年岁月中,四十五年只是眨眼之间罢了。
“我不认。”慕夕阙道:“阿娘,我不服,人善被人欺,一味退让只会让慕家处处受人钳制,鹤阶不会因为我们老实便放过我们。”
她转身,方走了没几步,屏风后的人喊住她。
“小夕。”
慕夕阙顿住,过去吵了十几年的母女鲜少有这般平和之时,朝蕴望向屏风后模糊的纤影,不知道什么时候,两个女儿眨眼便长大了。
千言万语,最终凝成一句:“是阿娘对不起你。”
前世的慕夕阙半分听不进去。
可人死万事休,生死之外无大事,她在逃亡的那些年里才明白朝蕴的无可奈何。
如今,一百多年了,慕夕阙回头,隔着一扇屏风,跨越两辈子,与自己日思夜想的人对视。
“阿娘,你不会失去任何一个人,我也不会。”
她转身离开,将门掩上。
灵舟已经腾飞,慕夕阙休息的地方在七层,刚走到第七层转角,便瞧见站在门前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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