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偃大笑了好大一气儿才终於止住,他看著段融,说道:“这是老子这些年来,听过的最好笑的笑话。”
“还在这修炼胎藏经呢你知道这地方是修炼第几层的胎藏经吗这踏马是修炼第二十层胎藏经的地方。”
“毛还没长齐呢!还来这儿修炼胎藏经!你小子也是张口就来啊!也不怕闪了舌头!”
韦偃已经喝得微醺,说起话来,带著三分醉意。
段融压著心头的火气,依旧说道:“前辈,能否容在下试试!”
“试什么!此乃宗门禁地!”韦偃语气不善道:“快点就给走啊!別在这给我捣乱!”
韦偃说完,便转身欲走。
“前辈……”段融又在后面喊了一声。
韦偃扭头吼道:“滚!”
段融的眼皮跳了一下,脸色冷硬,隨即化为一道黑芒,射离了山谷。
韦偃瞄了一眼段融离去划出的那道黑影,嘟囔道:“净隔这给我添乱!打扰老子喝酒还在这修炼胎藏经呢这地方,已经一千多年没人来修炼过胎藏经了!”
“真是毛头小子,不知所谓!”韦偃隨即飞身而起,来到了山谷东南方位的一座山峰上,他舒服地哼唧了一声,斜臥在一方大青石上,抱起酒罈,便往嘴里灌起了酒来。
段融在云雾间划过,他的脸色很不好看。
没想到在那山谷里,碰到一个酒鬼,而且看起来脑子不太好的样子。
朱鹤虽然是太一门门主,但他现在不在宗门。
段融决定去找褚无伤一趟。
因为修炼第十七层胎藏经他足足用了十六天的时间。若是还在原来的密室修炼,这十八层只会用时更久,这九幽獓的脑髓现杀现取,虽然放在黑玉盒內,也必须在一个月內用掉。
时间上已经很是紧张。
虽说有些唐突,但段融还是决定去找褚无伤一趟,朱鹤不在,此事只有请他出面。
段融化为一道黑芒降落在那山头,然后缓步走到了茅屋那里。
他目色扫过一圈。
褚无伤竟然不在。
只见茅屋的门前放著一个撑开的马扎,马扎旁是编了一半的竹篾箩筐。
段融的目色一动,缓步走到了墙根处,低头一看,那里少了一对镰刀和斧头。
褚无伤显然是去竹林那边劈竹篾了,段融便站在那里默默等候著,若是再找到竹林那里去说事,就显得有些不礼貌了。
大约一炷香的时间,褚无伤就背著一捆竹篾,从茅屋后面绕了过来。
他瞄了段融一眼,將背上的那捆竹篾放在墙边,问道:“又过来是有什么事”
段融隨即將他想在山谷內修炼胎藏经,还有守在那里的宗门耆宿的態度,向褚无伤说了一遍。
褚无伤目色古怪地看了段融一眼,问道:“你要在山谷內修炼胎藏经你能承受得住那四尊山体神像的灵压吗”
段融道:“我感觉可以。”
褚无伤看了段融一会儿,道:“既然这样,那走吧。韦偃那傢伙半只脚都踏进了棺材里,他就是呆在那里等死的。他能对你有什么好態度!”
段融目色微微一动,便想起刚才那个瘦的像鬼一样的傢伙,老远就一身浓重的酒气,的確是一副醉生梦死的样子。
韦偃脱了鞋袜,斜臥在大青石上,一边喝酒,一边翘著二郎腿,就在这时,忽然一道黑芒降临在他的不远处。
韦偃扭头打眼一看,又是段融,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不由抱著酒罈子,坐起骂道:“又是你小子!还有完没完了!”
韦偃说完,捡起脚边的臭鞋,就向段融丟去。
可就在这时,陡然另一道黑芒,落在了段融身前,那臭鞋刚好飞来,悬浮在褚无伤的不远处。
虽然那臭鞋被褚无伤以法则之力挡下在那里,但其常年不洗的恶臭之味还是隨风隱隱飘来。褚无伤目色一凝,那臭鞋隨即倒飞了出去,落在了韦偃的跟前的地上。
褚无伤道:“韦偃啊,多年不见,你这不爱洗脚的臭毛病还是没改啊!”
“褚……褚先生……”
韦偃目色一惊,他没想到褚无伤会来,立马慌得赤脚起身,向褚无伤作揖道:“褚先生来此,不知是有何吩咐”
他当年凝结洞冥,也是在褚无伤那茅屋下的符阵密室內,他破除心魔的许多秘密,褚无伤这些年也都守口如瓶,並未外传。他在有些方面,还是颇有些小癖好的。
褚无伤道:“也没什么事。就是这小子想在这里修炼胎藏经。”
“啊!”韦偃脸色一惊,没想到又是这事,他不由地看了段融一眼,而后扭头看向褚无伤,说道:“可是……褚先生,这山谷乃是修炼第二十层以后的胎藏经的地方啊!”
褚无伤还没说话,段融便抱拳道:“前辈,请容我一试。不行的话,我立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