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如容月貌一般,不由问道:“姨娘,我好看吗”
“好看。咱家青竹是大美人!”李宝月道。
“是吗”吕青竹笑了一下,道:“那姨娘好好给我梳头!让青竹漂漂亮亮地出嫁!”
“嗯”李宝月摸了下眼角的泪,笑道:“姨娘一定给青竹梳得漂漂亮亮的。”
萧德藻回到翠微峰上,先到龙鱼厅那边,巡查了一遍那里的布置,许多地方都没有弄好,萧德藻指着负责此事的秦史监的鼻子,把他好一通臭骂。
秦史监一边摸着额头的冷汗,一边点头哈腰道:“萧老放心,今晚一定全部弄好!”
萧德藻道:“你最好别再出岔子!”
“不会!不会!”
萧德藻气呼呼地走出了龙鱼厅,往山脚的那别院去了。
那别院也是要布置的,吕青竹今晚就会进入别院,穿了礼服,盖了盖头。明日一早,吉时一到,就有仪仗会把她接到龙鱼厅去完礼。
萧德藻巡查完别院这边的布置,却是相当满意,几乎没发现什么纰漏。
“姜尧章这小子不错,到底是老夫亲自调教出来的!”
萧德藻走出厅堂,瞄了一眼门侧立着的日晷,发觉已经是申时末,眼见就是黄昏了。
他看了一眼门口站着的舍人,道:“去,把姜尧章叫过来,老夫有事吩咐他。”
那舍人闻言,一溜烟似的钻入了一条走廊,不一会儿,便将一个方脸白面的青年人带了过来。
这青年也不过二十出头,但长相气质却颇为老练,他一出走廊,便远远看到了萧德藻,立即就趋步而来,跪倒道:“拜见恩师!”
姜尧章跟着萧德藻学习古礼已经有三年,可谓颇为用心,深得萧德藻的看重。可越是如此,他却对萧德藻越是执礼甚恭,不敢越累池半步。
萧德藻道:“尧章,起来吧。别院这边布置的不错,没什么岔子。时间这么紧,还得不出纰漏。这才叫得了礼之三昧。”
黎若舟忽然被黎枯捉回来,别院这边也是一通忙乱,但同样是忙乱,龙鱼厅那边处处纰漏,或大或小,但别院这边却事无巨细,皆合乎礼制,这就是差别。
姜尧章道:“弟子不敢!在恩师跟前受教三年,也才刚刚摸到点边。”
萧德藻点了点头,姜尧章这谦和大度、不骄不躁的样子,他很是喜欢。“时辰差不多了,你带人去吕氏别院,把青竹小姐接过来吧。”
“是,恩师。弟子这就去!”
姜尧章施礼后,便趋步而退。
姜尧章刚走,一个舍人便从别院外面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向站在那里的萧德藻禀告道:“萧老,段大人在外面,说要见你!”
“段大人”萧德藻的眉毛一挑。“哪个段大人”
舍人道:“段融段大人!”
萧德藻道:“快请!”
那舍人刚欲转身,萧德藻忽然又道:“不,我亲自去!”
萧德藻在内史司古礼这块,很有地位,连朱鹤平时也对他礼遇有加。但他也很清楚,段融现在在朱鹤那以及在宗门老祖那的份量。
别院因为在布置礼仪,闲杂人等都不让入内,故而段融来了,也只能等在门外。
萧德藻迎出门外,向段融抱拳,笑道:“段大人,得罪得罪啊!这些小的不开眼,倒把你给挡在外面了。”
段融笑道:“是段某这个时候了,还来给萧老添乱。有些不合时宜了!”
萧德藻道:“段大人快别这么说!大人里面请!”
萧德藻已经听出来段融话里有话,是有事找他,便立马将段融请入了别院。
两人在厅上落座,只见四处红烛结彩。
段融自然知道,这是给明日的定婚礼布置的。
萧德藻看向段融道:“段大人,此来可是有事”
段融面色郑重,道:“萧老,段某欲娶一房侧室。定的吉时就是今晚。这次大婚之礼,段某想以古礼行之。”
萧德藻闻言,眼色古怪地看了段融一眼。
古礼繁琐,基本已经废弛,只有重要的节典,才会以古礼而行。现世之人,娶正妻都不一定行古礼,这段大人,娶一房侧室,竟要行古礼,也算罕见。
更奇怪的是,他今晚的吉时,现在才来找他,这时间也太仓促了。
萧德藻道:“段大人,不是萧某推辞!吉时是今晚。但现在天已黄昏。此时才安排古礼,是不是有些太赶了。”
段融道:“临时定下来的。确实仓促了,还望萧老成全!”
萧德藻看了段融一眼,道:“明日就是定婚礼,老夫此间还抽不开身。这样吧!段大人,老夫有一个弟子,名叫姜尧章。你的事,就交由他负责。”
“这……”段融有些迟疑。
萧德藻道:“段大人放心。这小子跟了我三年,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