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堆里,翻找起来。
商象语此时双目中的血丝已经褪去,在幽幽的天光中,他的双目炯炯有神。
就在方才昏死的一个多时辰,他忽然想到了一个方法,能解决成丹的困局。
商象语翻了两三个竹简后,忽然抓起了一个竹简仔细地看了起来,不过才看了数行,他的目光已经亮如星辰。
商象语忽然看到几处字迹模糊之处,石室内天光昏暗,他更加难以辨识。
商象语便拿着竹简,走出了洞外,在大平台上,借着晨曦的天光,将手中的竹简拉得哗啦啦作响……
大约辰时前后,天亮了已经有好一会儿,潘雍脚步迟疑地沿着崖壁边沿,走到了大平台的围栏外面。
潘雍站在围栏外面,便看到大平台上,对着山谷内翻滚的白雾,正站着一个人。
山间的晨风灌满了他的衣袖,但那人却驻足不动,背影萧瑟。
那正是商象语。
潘雍的目中闪过一抹挣扎,但他还是跨过了石围栏,远远地看着商象语。
商象语负手而立,背后的手上抓住一卷竹简,他看着山谷里翻滚着的白雾,默然不语。
潘雍从侧面走近了几步,小声叫道:“商师。”
商象语略一侧头,看了站在他侧面远处的潘雍一眼,冷道:“何事”
商象语侧头瞬间,潘雍看到其双目清明,而不再是昨夜的赤红色,原本悬着的心终于放下了下去,趋步而前,道:“商师,昨夜炸炉,汤师妹死了,不知要作何处理”
潘雍方才一直不太敢靠近,他害怕商象语再像昨夜一般发癫,但汤洙死了的事,又不能不处理,但他必须来请示。
商象语叹了口气。
他最厌烦的就是各种琐事。
“告诉下院的老秦一声,记名弟子归他管,就说炼药炸炉给撞死了。他想咋办,你配合他就行。”
“是。”潘雍抱拳退后而去。
他自己的心思也是这样,只是这事还得商象语点头才行。陈祜弄死汤洙的事,他自然也知道,但真要察问陈祜,他指不定会把什么事给抖露出来呢还是息事宁人最好。
不就死几个记名弟子吗这宗门里,哪年不死几个记名弟子
哪的庙里,又能没几个冤死的鬼呢
潘雍走后,商象语又站在大平台上,看着那翻滚的白雾,许久未动,他忽然喃喃:“血丹之法!商象语,你真要用吗”
他好似在自问,但其实他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商象语忽然转身,走入了洞穴,将手中的那卷竹简,放在了几案上,然后他走出洞穴,沿着崖壁,走入了密林内。
商象语从密林内,再次走回洞穴外的大平台上,只见平台一角的围栏前,一个身影已经坐在那里,咿咿呀呀地胡乱唱着。
商象语看着腰间系着铁锁的商心,目中闪过一抹复杂难忍之色。
他缓步走了过去,轻声喊道:“心儿!”
商心闻言,立马转过身来,一见商象语便傻乐起来,两手伸开,含混道:“爹爹,抱……”
商心幼年,商象语就极其厌恶这么个弟弟,全府上下,也只有他那个亲爹,疼这个傻儿子,教了他十多年,也就教会了他含混不清地说爹爹两个字。
他爹半年前,因病去世,临死前,将商心托付给了他。
商心如此之傻,将他交给谁,商象语都不放心,因此只能将其带入山里。
但商象语也没时间看顾他,只能在他腰间系上铁链子,防止他跌落悬崖。
商象语蹲在商心跟前,将他口角的口水擦了擦,道:“心儿,我是哥哥,不是爹爹。”
商心眼中闪过疑惑的神色。
商象语看着商心迟钝的样子,微微摇头,将一只方才在密林中烤熟山鸡从背后拿了出来。
商心立马两眼放光,一把抓住,嘻嘻笑着。
商心一把撕扯下个鸡腿,却是伸手将其递向了商象语。
商象语愣了一下,道:“心儿,哥哥不吃。”
但商心却固执地再次递向他。
商象语的眼眶忽然湿润了,他接过鸡腿。
商心见商象语接过了鸡腿,开心地笑着,一口咬在了鸡屁股上。
商心大口咀嚼着,吃得很是香甜。
商象语看着手中的鸡腿,一滴眼泪从眼角滴落,他忽然伸手拿掉了商心头上的一些破碎的枯叶。
商象语看着商心,道:“心儿,哥哥死了,你也活不了的!你明白吗”
商心显然不明白商象语说的是什么,他只是一边啃着鸡肉,一边咿咿呀呀的叫着。
商象语通红的眼色中,闪过一抹狠辣,他再次说了一遍。“心儿,哥哥死了,你一样活不了。”
商象语说完,便站起身来,走入了洞穴内。
就在他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