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伙计摇头:“这种话不说也罢,免得给人把柄。
上回去宣州,半道上听人说代国国主死了,只留年轻太后摄政,还有个四岁的儿子。
那太后据说是前朝的皇室,都是汉人。
说不定朝廷如果抓住这个机会,能收回河曲部分地区。”
秦钟哈哈一笑,“就像你说的,打个叛军打三年,拿什么去定西北啊。”
“至少那样我们能好过点,但辽国十有八九不会坐视不理,难,什么都难,国家不知什么时候变成这样,想当初太祖皇帝在的时候天下有哪个是对手。”
秦钟牵着驴子笑说:“抱怨也没用,我走南闯北半辈子,也没见什么变化,一个小民能改变什么,真要让我上阵杀敌,和辽国人拼命的时候,又不敢了。
“说不上抱怨,谁不盼着咱大周变好呢。”伙计道。
两人一面面说,一面入城。
南安城十分庞大,城南车水马龙,一副没经战火的摸样,房屋多数都是好的,没有战火过后大量屋舍建筑被拆毁烧毁的痕迹。
这让他们都十分惊讶,官军是怎么打进来的。
他们找路人打听了去市集的方向,正要赶过去时,却被官差拦住:“你叫秦钟。”
秦钟顿时紧张起来,手下意识去怀里摸备好的碎银子,“官人有什么吩咐。”
这时走过来一位穿着绿色官服的老人,看他一眼说:“就是他,就是他跟山上的人谈生意的。”
“别怕,跟我们走一趟,大帅请见。”
听到这话,他手里的银子也塞回去了。
他走南闯北这么多年,心里明白,要是大帅前见,花多少银子都改变不了结果了。
他们一行很快被士兵送到官府。
伙计和车夫们都被留在外面,只有他被送到里面的堂屋里等候。
过了一会儿赵大帅一身紫色圆领官袍,脚上却是黑色皮马靴,腰间挎剑,器宇轩昂,人高马大,几大步进来。
“秦钟?”
“正是,大帅贵人多忘事,小人在宣州还受过大帅的恩情呢,没想到如今又见面了。”秦钟不敢托大,连忙起身行礼,心里七上八下。
不知道把他叫来是什么事,何况他确实见过官员,可是第一次见朝廷穿紫袍的官员!
“华州秦钟,没想到又跑到西南来了。”
见年轻的大帅还记得自己,秦钟松口气。
他只觉得面前的人很年轻也随意,但举手投足间有一种不顾及别人的自然,给他非常大的压力。
“作吧,喝茶。”赵大帅坐下自顾自端起茶喝,又指着旁边的椅子让他坐下。
他赶紧坐下腰杆挺得笔直,也不敢去拿茶水吃。
“听说你们在广顺那边做了笔大生意?”大帅看向他。
他很年轻,可那目光却格外凝练,似一眼将他看透,他心头一室,心想面前的年轻人手上有万千人的血!
不由自主就点头了,连撒谎的胆量也没有。
“在广顺县城南面一个叫河头镇的地方遇到的,对面穿金戴银,手掌上没茧,只有男的拇指上有茧,一看就是富贵人家。
刚好在一处酒家落脚,说了几句知道我们是关中来的,还和辽国及西北各国做过马匹买卖,就问能不能买到西域的贡马。”
秦钟一五一十交代,“本来不想搭理,从关中到这不好走,西南也没大量要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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