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立宽只是一个才用命博出头的少年人,哪有能力抵挡那么多风吹雨打。
“朕知道你们的顾虑,但正如钱侍郎所言。
非常之时要用非常之人,非常之事需非常手段。
太祖皇帝时有大将领禁军兼统地方军队剿灭敌国诸多先例,如今叛军三年不平,已然为巨患,必倾尽全力,施以雷霆手段。
至于你们说的万一,自有祖宗庇佑,不必多心。
朕意已决,就照此办理!”
“是!”十余人纷纷拱手领命,旨意很快会交由知制诰撰写成正式诏书,随后就会送到中书门下去。
......
垂拱殿才散后,吴光启便察觉卫王脸色难看。
想到郑王一万八千两的事,他顿时明白怎么回事,心里为赵立宽担忧起来。
他很明白卫王是什么样的人,一个锦衣玉食富贵家养大的人,受不得一点委屈,长不大的孩子。
这种人身居高位,发疯起来比谁都可怕,因为根本不知道盘算值不值,不懂适可而止,三思而后行。
他轻叹口气立即往南城去等候圣旨。
知制诰拟写好后很快就会送到他手上来。
正式圣旨都是如此,必须经过中书审查后,陛下签押,门下通过才能生效。
自前朝起就有“令不出中书是为乱政”的说法,是朝堂默认的。
他与与叶相公一道加快脚步,皇城里不得骑马,他们只能走路,但自北宫出垂拱殿到南宫去,也有二里多路,需走好一会儿。
路上叶相公与他闲聊几句,提到在宣州与赵立宽相识时说:“吴相公慧眼如炬,是那赵立宽大贵人啊。”
“叶相公说笑了,陛下、郑亲王才是。”
两人又家长里短说了几句,都是同事间的场面话。
叶相公说着说着说到嫁娶,感慨高郡王有个好女婿,又话头一转说:“听闻吴相公孙女待嫁闺中,可有心仪良缘。”
吴光启心头一动,他知道叶谷家没适婚的直系后代,想到他是依仗卫王上来的,大概是想替卫王说亲。
心里不快,随即岔过去:“她跟着皇后,老夫也做不了主。”
“也是,哈哈。”叶谷也点头不再说了,而换了话:“那赵立宽一个十七岁的人,扛得住这么大担子吗。”
吴光启好奇道:“叶相公以为如何。”
“只怕难,本事可以学,排兵布阵他应该都懂,但做大事的心性是要日积月累才能磨炼出来的。”
吴光启微微点头,他也有些赞成这说法,本事固然可以靠着天分快速学习,可做事的心性见识,只有靠漫长的时光去磨砺,所谓玉不琢不成器正是如此。
可他只是那么年轻的一个人......
他心里忍不住担忧起来。
两人说着紧赶慢赶,到南宫靠东面的中书省官署,在朝中也被称为政事堂。
才令官吏用铜盆打来水,洗了把脸,坐下半盏茶不到,知制诰的圣旨就由官吏送来。、
中书省当值官员立即呈送到他案头,说:“来送的说陛下已加玺印。”
他点头接过,仔细看了三遍没有错漏,便又令人到送旁边的叶相公面前。
叶相公呵呵笑道:“今日我不当直,便不看了。”
吴光启也不耽搁,加盖印签后交给当值官员:“转送银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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