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回到7月初的一个晚上。
一个单身宿舍里传来洗澡的声音。
这个声音持续了很久,比平常的时间多了好几倍。
终于,浴室里的水声消失了,等在厨房里的人笑了笑,开始洗特意准备的荔枝,一种平常不舍得吃的水果。
洗好了荔枝,拿出一个盘子,把荔枝一个一个剥出来,白花花的果肉整整齐齐地排在了盘子里。
做好这一切,刚好,洗好澡的人来到了她身后。
她拿起一颗荔枝,扭身,投喂到身后人的嘴巴里。
“不用这么费事!”
陈羽西朝小鲁(鲁敏)笑了笑,拗不过,张开嘴,把荔枝吃进了嘴巴里。
“要的,我要好好伺候我唯一的班长!”
“还班长?自己都是当连长的人了!”
“我就算当了军长,你也永远是我的班长!”
小鲁忍不住伸出手抱住了陈羽西,把下巴搁在了她的肩膀上,她太想她了。
她可以见到陈羽西,要感谢那个被救出来的像野猴子一样的人。
半个月前,大夫山几个孩子戏弄着一个野猴子,这个野猴子被陈羽西现是一个人后,马上联系了梦瑶,梦瑶安排了离得最近的通讯连前去接应。
通讯连的连长正是小鲁。
她一眼就认出了陈羽西。
两人好几年没见,认出后却不能立刻相认,可让小鲁急死了。
终于,在今晚,陈羽西来找她了,她跟见到亲人没两样,恨不得把世界上最好的东西捧到陈羽西面前招待她。
陈羽西也很高兴。
她从到了广州后,每天活得很紧绷,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放松了,不用做别人,可以做自己真好。
“在这里过得好吗?”
陈羽西伸手摸着小鲁的后脑勺关心问她说,“干嘛选择广州?离我这么远,想见一面这么难!”
“那时候,是一个当兵的救了我的命,他三年前牺牲了,剩下一个老母亲孤零零在广州,我想着在广州方便报恩,照顾他的老母亲嘛。
我有点后悔了,我想你们了。”
“报恩?电视看多了吧?好在只是帮忙照顾老母亲。”
“别笑话我嘛!”
小鲁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开来。
她松开胳膊,抬头看向陈羽西,伸手摸了摸陈羽西过敏的喉咙,拉着她,把她按进了沙里,拿出吹风机,先给她吹头。
陈羽西乖乖地坐着,配合着。
她知道小鲁是个心肠好的女生,也知道她很少感情外放,她现在这样,必定是平时太孤单了。
待给陈羽西吹干了头,小鲁走进卧室,从卧室里拿出一个便携式药盒。
她重新走到陈羽西面前,从药盒中取出一支注射器,又拿了一管试剂,熟练地把试剂的玻璃管顶部割破,扔进了一个塑料袋中。
把药剂吸进了注射器中后,往外推了推,把空气挤出去,问向陈羽西:“左胳膊还是右胳膊?”
“右边吧!”
陈羽西抬起了右手胳膊,信任地看着小鲁把不知道什么东西的液体注射到自己体内。
小鲁做完这一切,把东西重新收了回去,这才坐到了陈羽西身边。
“广州湿气重,你本来就是过敏体质,不应该给你派这种潜伏任务。
过敏的本质还是免疫力下降,刚刚给你注射的是增强免疫力的针,不能根除你这过敏问题,可以帮你缓解一下,一觉醒来,就不会痒了!”
“现在懂这么多?我们的鲁连长很可靠啊,跟着你的兵很幸福!”
陈羽西欣赏地看着小鲁,感到欣慰。
“那我更想跟着你,靠着你!
班长,今天跟我一起睡吧,别走了!”
陈羽西点了点头。
小鲁的宿舍位于军区大院的一角,宿舍外面有几棵高大的榕树,知了最喜欢的栖息之地。
夜深了,白天叫得欢实的知了安静了下来,寂静的宿舍里,两人吃着荔枝,聊着天。
“那个被救出来的男人醒了吗?”
陈羽西问道。
“醒是醒了,但精神状态不好,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不过,梦瑶好像认识那个男人!
来看过他好几回!
她没有跟你说过关于那个男人的事情吗?”
陈羽西摇了摇头,回答说:“没有。
她很多事情都不跟我说,问她,就说听她安排!
我现在感觉很不舒服,像个提线木偶,不知道被谁扯着走!
这跟我想象的差距太大!”
“这怎么行?这样睁眼黑,不是很危险吗?”
小鲁急了。
“危险目前没有。
倒是你,我听说,你们有个临床试验需要试药,你报名了?”
“嗨!
不是什么大事!
药嘛,之前都是在小白鼠身上做实验,成功了之后,总是需要在人身上试一下才能知道有没有副作用嘛。
其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