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脏一阵一阵的抽痛,几乎要喘不上气来。
李映星没给他一个眼神,跌跌撞撞来到堂下,双膝一弯,直接跪下。
“弟子李映星,前来领罪!”
“映星……”
沈长逸慌了,语无伦次道:
“不是这样的,是我没能控制好……”
“够了!!!”
一声怒吼,裹挟着狂暴的仙力威压,如同海啸一般铺天盖地涌来。
众人心中一空,齐齐把头低下。
刑堂堂主冷冷地望着
“既然你俩如此惺惺相惜,那便一起受罚!”
“一人杖剑三十,一个禁闭十年!”
“堂主!!!”
顾盛酩和白长老脸色大变,一同出声。
然而刑堂堂主已经站起身,一挥衣袖后大步离去。
“……”
“……”
堂内,落针可闻。
许久后,令人窒息的威压逐渐散去,冰冷至极的杀气也随之消散。
如此恐怖的杀戮之气,就连顾盛酩都受到了影响。
只是一缕转瞬即逝的杀意,竟让他体内的灵气凝固了一瞬!
——以杀证道,厄月仙人,陆九业!
众人回过神后,默默地看向白长老和顾盛酩。
负责刑罚的长老走上前,说道:
“堂主之令,恕我不敢不从,还望二位理解,现在,该这些少年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担代价了。”
“你们自己选吧。”
“……”
沈长逸回过神,很快说道:
“我选杖剑之刑。”
“沈长逸!”
闻言,李映星从地上站起来,冲过去一把抓着对方的衣领。
“你这是在瞧不起我吗?”
“……”
一如既往,少年避开与他对视,回以无声的沉默。
“你说话啊!”
见此,李映星心中顿时涌起难以言喻的怒火,叫嚣着要把眼前之人碎尸万段。
“为什么总是什么也不说!”
“那你想听我说什么?”
“我……”
李映星被问住了,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回答。
或许是一场解释,又或者是一句道歉。
可是这真的重要吗?
他所在意的,究竟是什么,他想不明白。
就像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来这里一样,只是跟着心中的声音,就不管不顾的来了。
没有考虑过后果,也没有考虑过自己。
或许是他的骨气不允许他成为躲起来的那个人,又或许是他不想接受沈长逸的付出。
又或许,是他不忍心看对方一人承受这一切。
但是这一切,都在这场无声的对峙中,变了滋味。
从对方那双毫无波澜的眼睛里,他只看到了自己狼狈的姿态,仿佛一个渴望得到满意的答案的乞丐,拼命的索求着什么……
对峙许久后,他败下阵来。
他自嘲地笑了笑,松开了手。
“行,那我去思过崖。”
说完,少年转身离去,一旁等候多时的药堂弟子见此大步走上来将他带走了。
“既然他是去思过崖,那便等他伤好再去。”
“自然可以。”
刑堂长老点了点头,随后将目光放到仍然跪在原地的沈长逸身上。
他呼出一口气,唤出那把荆棘长剑
见到此物,顾盛酩后背一凉,那日所受的痛楚依旧刻骨铭心。
“……”
白长老闭上眼,无奈了叹了口气。
啪!
刑剑带着凛冽的风,重重地抽在少年身上。
少年的背顿时皮开肉绽,鲜血四溅。
听到这个声音,李映星离去的步伐微微停顿。
他眼眶微红,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咬紧牙关,强忍着不发出声。
啪!
又是一剑,少年背上多了两道交叉的狰狞血痕。
沈长逸闷哼一声,呼吸变得急促。
但或许是不想让对方嘲笑,他用力地攥紧拳头,将喉咙里的声音咽下。
啪!
这一剑,少年身上的染血白衣碎作一地。
刺眼的红,像秋末的晚枫,惨淡的白,像冬至的初雪……
每一下,打在他身上,每一声,回荡在李映星耳边。
他步履蹒跚,眼泪逐渐模糊了视线。
鲜血,沿着刑剑的荆棘滴落,泪,顺着少年的脸庞滚落。
那人每受一剑,他就往前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