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了福利院活动室漏雨的屋顶。
“其实报考国防科大......“杨辰用筷子尖拨弄著米饭,“是因为院长说穿军装的人最可靠。”
油亮的酱汁在米粒间晕开,他突然想起十岁那年,院长捧著崭新的校服对他说:“小辰要有自己的鎧甲了。“
郑飞光夹排骨的动作停在半空。
蝉鸣声突然汹涌如潮,穿军装的学生们端著餐盘在他们身边川流不息。
杨辰咬下第一口排骨时,听见对面传来郑飞光闷闷的声音:“下次...我能跟你去福利院看看吗”
玻璃窗外的梧桐树沙沙作响,杨辰望著餐盘里完整的排骨,突然想起去年生日院长寄来的贺卡。
卡片上印著歪歪扭扭的“辰哥”两个字,是刚学会写字的小满写的。
“好。”
他听见自己说,醋的甜味在舌尖漫开。
郑飞光立刻眉开眼笑地往他碗里又夹了块排骨,迷彩外套的袖子蹭到了酱油瓶。
杨辰低头扒饭时,发现自己的教案本不知何时被郑飞光用便签纸做了標记。
浅蓝色的便利贴上画著个齜牙笑脸,旁边写著:“下次实验课笔记借我抄!”
回实验室的路上,郑飞光絮絮说著要给孩子们带军舰模型。
杨辰望著他手舞足蹈的背影,忽然觉得迷彩服上的油渍像极了福利院漏雨屋顶的水痕。
那些刻意封存的记忆,在这个蝉鸣喧囂的午后,悄然裂开一道透光的缝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