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青衫驾驶牛车,快速地赶回乌蛮村。
在社庙中,看到躺在床板上昏迷不醒的贺兰墨,寧烟打了一盆井水过来。
钟璃迅速拿著面巾,浸湿了,拧乾,敷在贺兰墨额头上,给她物理降温。
楼心月和洛紫瓔则去跪拜社庙的土地公、土地婆,保佑贺兰墨能够平平安安。
“阿璃,贺兰怎么样”
“昨晚开始,就发烧了,应该是伤口感染了,乌蛮杀手的箭大概不乾净,金疮药的效果不大。”
钟璃看了赖青衫一眼,又宽慰道:“我托大胆去城里买药了,若有药,贺兰姐姐是可以醒过来的。”
“如果……我是说如果,买不到药呢”
“那么伤口就会腐烂,这时就只能把腐肉剜下来了。”
古代的手术都是比较霸道的,药石无灵的时候,只能採取这种极端的方式。
把腐肉剜下来,一定程度能够细菌在伤口上繁殖。
过了不久,薄大虫和皮大胆赶回村里,皮大胆只带回了麝香,没有红升丹和白降丹,这是成药,而且本身带有剧毒,一般药铺是没有的。
“虫哥,大胆,去找点酒过来!”
赖青衫让薄大虫和皮大胆,挨家挨户找酒。
同时叫了寧烟,回到家中,把火烧了起来,又找了一口锅,再找了一只木甑,开始製作简易的蒸馏器。
把酒倒入锅中,不停烧,不停地蒸馏。
几次之后,就能得到浓度很高的酒精。
……
夜间,赖青衫將酒精带到社庙。
这时贺兰墨微微甦醒过来,钟璃正在给她餵药。
“青衫哥……”贺兰墨半倚著墙,虚弱地叫著赖青衫。
赖青衫急忙过去,坐在床边,一只手扶著她,柔声道:“墨墨,你不会有事的。”
“墨姐姐,你要撑下去。”洛紫瓔眼睛都哭红了,“阿璃姐姐说了,你是习武之人,体魄比一般人强,你一定能够闯过这一关的。”
贺兰墨苍白的嘴唇微微翕动:“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很短,但能够……能够认识你们,我很开心,真的很开心……”
“贺兰,你放心,我一定会想办法的,县里虽然暂时找不到药,我去郡里找,一定能把药给找回来。”钟璃舀了一勺汤药,送到贺兰墨嘴边。
赖青衫將一小坛的酒精拿了出来,说道:“墨墨,你之所以高烧不断,是因为伤口被感染了,我刚刚蒸馏出了一小坛的酒精,也是可以杀毒灭菌的,就是刺激性有点大,我给你试试”
“我相信你,青衫哥。”贺兰墨靠在赖青衫的臂弯里,微微抬头,语音绵柔,似乎没了之前的中气。
寧烟转身去把门给关上了。
钟璃也把药碗先给放下,让赖青衫先把贺兰墨放下,让她趴著,接著將她身上的中衣从背部往下脱了下来。
贺兰墨两处伤口,一处在肩头,一处在背部。
伤口之前做了包扎,钟璃又得重新拆了下来,赖青衫看著两处伤口,都是箭疮,只有钱眼大小,而且钟璃给她做了缝合。
所以伤口的面积不算大。
钟璃又迅速拿了两根筷子过来,让贺兰墨咬在嘴里。
“有乾净的白叠子吗”
“我去找找。”
白叠子其实就是,南方气候比较炎热的地区也有小范围种植,苍云县其实就有。
很快,钟璃找了一撮白叠子过来。
赖青衫用白叠子蘸了酒精,轻轻地擦拭贺兰墨的伤口。
贺兰墨咬著筷子,闷不出声,额头已经沁出了汗珠,肩头轻轻颤抖。
可以想像酒精刺激伤口,给她增加了多大的疼痛。
“墨墨,你再忍一忍。”
赖青衫擦完她的肩头,又开始擦拭她背部的伤口。
贺兰墨紧咬牙关,嘴里的筷子两头都翘了起来,可见她咬得有多用力了,然而她是习武之人,性子要强。
哪怕是在这种情况之下,她也一声不哼。
楼心月过来,紧紧地握著她的手,让她抓著自己的手,楼心月的手都快被捏青了,但此刻她只担心贺兰墨的伤势。
一会儿,赖青衫总算擦完了贺兰墨的伤口。
“贺兰姐姐……”洛紫瓔本来想將贺兰墨嘴里的筷子给拿出来,但见贺兰墨已经闭上了眼睛,一动不动,洛紫瓔眼泪汪汪地哭了出来,“钟姐姐,你快来看看啊,贺兰姐姐……她……她会不会有事。”
钟璃急忙过去,把手搭在贺兰墨的手腕,紧锁的眉头渐渐鬆开:“只是晕过去了,没事的。”
赖青衫收起了酒精,拿著软木塞把酒罈给塞进,以免酒精挥发。
接著,钟璃又给贺兰墨重新上药,拿了乾净的纱布做了包扎。
“烟烟姐,你去做点吃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