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来到刚才那棵架著火把的树下,赫然看到地上落了一根火把。
楼心月举著一根火把上前,看著地上那根火把,说道:“火把上面插著赖郎君射来的箭,足以证明火把就是被赖郎君射下的!”
轰!
人群之中像是炸开了似的。
眾人神容耸动。
都像在看天人似的,目光齐齐地聚集在赖青衫身上。
曾市头拨开人群,朝著地上看了一眼,忽然之间天旋地转,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来。
一名手下急忙上前:“市头,你怎么了市头”
赖青衫上前轻轻踹了一脚:“喂,別装死!”
曾市头没有反应。
赖青衫不由看了钟璃一眼。
钟璃提著裙裾,蹲在曾市头身边,给他搭了下脉,对赖青衫道:“应该是急火攻心。”
“救醒他,两千四百两呢!”
隨即,便见钟璃从腰间抽出一只针囊,针囊打开,抽出一根银针,便往曾市头人中刺去。
轻轻捻动了几下,曾市头微微转醒过来。
赖青衫傲然站在曾市头面前,冷冷地道:“曾市头,之前我在赌盘贏的一千二百两,加上我们对赌的一千二百两,一共两千四百两,这么多的乡绅作证,你该不会赖帐吧”
“我……”曾市头不由看向了归果和老举人。
此刻归果和老举人都不敢说话了。
江老笑盈盈地走出来,拍了拍赖青衫的肩膀:“小赖,真有你的,想不到你是个神箭手!”
隨即又扭头看向了曾市头:“愿赌服输啊曾市头,开头是你质疑赖青衫的,现在输了这一局,也是你咎由自取!”
曾市头被手下搀扶起来,眼神畏缩地看了赖青衫一眼,姿態顿时低了很多,哀求地看著赖青衫:“赖村正,小人现在手头……没那么多钱。”
“没那么多钱,你踏马跟我赌什么”
“是,是小人一时有眼无珠,赖村正,我现在没带那么多钱在身上,只有……”曾市头说著,又去询问手下。
手下回答:“咱们带来的资金,加上赌盘上的钱,零零碎碎也就能凑出六百两。”
虽然现场来了很多村民,除了八支参赛队伍,还有一些其他乡村赶来凑热闹的人,不过一般村民,赌注都没那么大。
真正押大头的是那些乡绅。
现在夺魁的是乌蛮村,那些乡绅押的钱都被曾市头给吃进去了。
“赖村正,现在只有六百两,其他的钱等四月狩结束了之后,我再给你,你看如何”四月狩还有两场,曾市头还能再开两次赌盘,他便想著把钱给贏回来。
“那你立个字据。”
“欸,好!”
曾市头一边命人將六百两拿来,一边写了一张欠条。
赖青衫又请江老和廉士洁做了见证人,一起签下了姓名。
“多谢二位!”赖青衫对著二人拱了拱手,又指了指台上的猎物,“我打下来的这些猎物,二位可以隨便拿一些回去。”
廉士洁不好意思地道:“青衫兄弟,这……不大好吧能卖不少钱呢。”
六百两都到手了,这些猎物又算得了什么
赖青衫將银子交给了寧烟,又笑了笑对廉士洁道:“廉大哥,咱们之间就不必客气了。”
廉士洁也笑了笑,招呼锄阿龙过来,一起挑选猎物,两人本来盯上了那只獐子,但獐子之前被江老预订了,他们只好退而求其次,选择环颈雉和野兔。
至於野猪,活的两头小野猪,赖青衫是要拿回去养的,大的又太大,把人一头大野猪抬回去,也实在不像话。
“对了单老,我们的赏金呢”赖青衫又看向了老举人。
老举人刚才都被赖青衫的箭术给嚇坏了,忙道:“有有有!”
立即有人送了两封银子上来,赖青衫给了贺兰墨和杨大车,一人一封五十两的银子,自己没收。
贺兰墨转身就把五十两银子交给了寧烟保管。
“好妹妹,这次你可立了大功了,这五十两给你存著,当是你的私房钱。”寧烟笑盈盈地说。
贺兰墨笑道:“我不需要钱,只要跟著赖郎君,总不会少我一口吃的。”说著,这位质朴的娘子,眼神竟是一片羞涩之意。
这时,老举人又站到了台上,宣布可以自由交易了。
本次狩猎的魁首,已经没有疑义,一直蹲守在黑山寨的商贩,开始上前跟参赛的队伍交涉,购买猎物。
价格依旧是以黑山寨定的参考价为標准,上下浮动也不大,除非遇到特別珍稀的猎物,商贩之间相互竞爭,才会把价格给抬高。
当然,现场交易的金额,黑山寨是要抽水的,毕竟猎物是在黑山寨的地盘打的,他们巴巴地举办这一届四月狩,不可能一点油水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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