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屠户的肉铺,是在自家门口。
看到江老来了,急忙將人迎进屋內,对赖青衫也高看了一眼,他一个农村小子,竟然跟县三老这么熟。
“江老,这些是给你的。”赖青衫拎了二斤肉过来。
胡屠户有样学样,拿了一只猪脚过来。
江老笑著问道:“得给你们多少钱呀”
“嗨,要什么钱”赖青衫大方地摆了摆手,“当我孝敬你的。”
“不合適。”江老摇了摇头说,“若在平时,你请我吃顿饭,或者送我一点吃的,这都没关係,但现在你做买卖,既然是买卖,就得给钱,交情归交情,买卖归买卖。”
这老头还挺有原则的,赖青衫点了点头,说道:“行,您老就这么说了,那我收您三百文钱。”
江老从袖中掏钱出来,给了赖青衫三百文钱,又给胡屠户拿了二百文。
胡屠户赶忙叫了妻子出来,给江老泡上了一壶茶。
门口顾客很多,胡屠户又去忙了,顺便帮赖青衫卖一些牛肉,他的刀法很好,顾客要多少肉,他基本只要割一刀,拿出来一称,重量相差无几。
楼心月则在一边收钱。
赖青衫坐在屋內,跟江老聊著天,江老说起了孙女江采菱,笑道:“我听采菱说,你还会作诗呀”
“胡乱写的。”
“呵呵,那可不是胡乱写的,飞流直下三千尺,疑是银河落九天,多大的气魄呀!”江老讚嘆地说。
说话之间,忽然门口吵嚷起来。
赖青衫疑惑看了一眼,就见楼心月跑了过来,低声道:“黄大万带了市吏过来,怀疑咱们卖牛犯法。”
“对了,你这牛怎么杀的到官府报备了吗”江老惊异地问道。
“是病牛,交完税了,乡里和村里都有证明。”
江老点头道:“把证明给他们看看。”
赖青衫起身走到门口,果然看到黄大万带著两个穿著皂衣皂靴的市吏过来。
市吏很是囂张,走到肉铺前面,问道:“这牛肉是谁卖的”
“我。”赖青衫抬了下手。
黄大万怒斥:“好大的胆子,赖青衫,你不知道杀牛犯法吗”
“你这人怎么这么坏怕鱼庄做出翻车,赖郎君抢了你的声望,你就来这么报復我们!”楼心月愤恨地说。
黄大万冷笑道:“那谁叫你们犯法了我是守法良民,举报你们天经地义!”
“私自杀牛,已经触犯律法,你跟我们走一趟!”市吏大声呵斥。
“谁说我是私自杀牛了”赖青衫隨即就从袖中掏出一张证明出来,“这头牛是病牛,它胆囊结石病死了,乡里的锄田典已经同意我们杀牛,我也交了屠宰税了!”
市吏接过证明看了一眼,黄大万冷笑道:“谁知道这张证明是真是假说不定是你偽造的呢”
“黄大万,你知道大梁律例有一条反坐的罪名吧”赖青衫眼神冰冷地盯著黄大万,“你现在告我证明是偽造的,如果是真的呢那你可是会坐牢的。”
不像现代社会,诬告几乎不需要成本,古代大多数的朝代,诬告都要付出惨痛的代价。
黄大万不禁一愣,一时也不敢再说什么。
不过市吏却冷冷地道:“证明是真是假,我会去凤南乡查证,但,谁允许你在这儿摆摊的你交摊位费了吗”
胡屠户忙道:“官爷,摊位费我交了的,赖兄弟是借著我的摊位卖牛肉。”
“那也不行!”市吏大声道,“他卖牛肉就必须有专门的摊位,谁让你把摊位借给他的都像你这样,隔壁卖菜、卖鱼的,都把东西拿到你摊位上来卖得了!”
另外一个市吏盯了胡屠户一眼,说道:“摊位是你借给他的那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胡屠户顿时就慌了神:“冤枉啊官爷,我不知道摊位不能借给別人呀,以前……以前也没听说有这样的规定呀!”
“哼,以前没听说,现在你听说了”
黄大万得意洋洋地看著赖青衫:“小子,好好的农村不待,你非得跑到城里来,呵呵,城里的水很深,现在是不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呵呵!”
“既然犯法,这些猪肉牛肉,全部没收!”市吏不由分说,衝上前来,拿了赖青衫放在肉铺旁边的箩筐。
二人一股脑地將肉板摆放的猪肉和牛肉,全部扔进箩筐之中。
赖青衫疾步上前,拦住二人:“你们这是强盗!”
市吏拔出腰间的佩刀:“我们这是依法办事!待会儿你也得跟我们走一趟!”
“呵呵,赖青衫,我不知道你给白老爹灌了什么迷魂汤,但你现在確实是犯法了,你还是乖乖配合吧,免得受皮肉之苦。”黄大万小人得志似的笑了起来。
江老忽然从里屋走了出来:“住手!”
“你特么谁呀”黄大万看著江老七老八十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