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青衫没想到江采菱竟是县三老的孙女。
县三老在县里就是德高望重的代表,现在江采菱亲口跟薛红烛借钱,薛红烛不可能不答应。
何况,她的生意还得指望赖青衫。
当场就让人去柜檯支取了三十两银子出来。
“这儿是五十两,你也是五十两,一点不占你便宜!”
江采菱將银子摆在院中的一张石桌上:“如果渔夫大哥对不出你的上联,这些银子你儘管拿走!”
“好!”
史真驤也把五十两的大银锭放到了石桌上,揶揄地看著赖青衫:“这个对联正读反读,读音都是一样的,我不信你片刻间就能对得上来!”
即便赖青衫上次在草亭的两首诗,是他自己作的,但那两首诗的限制没有他出的对联那么高。
从文字游戏的角度看,他出的上联,远比之前作诗要难。
“你刚才不是说你已经对上来了吗”史真驤冷冷地发笑,“你倒是把下联说出来,让大伙儿听一听呀!”
赖青衫一脸平静如水地说道:“书林汉帖翰林书!”
史真驤脑子嗡的一声,愣在当场,呆若木鸡。
他怔怔地盯著赖青衫,感觉很不真实,他区区一个渔夫,而且年纪也不大,凭什么呀
“书林汉帖翰林书……”楼心月稍微一咀嚼,惊喜地对赖青衫道,“真对出来了耶!”
江采菱几人也都欢喜了起来。
他们本来也不相信,赖青衫能在顷刻之间对出史真驤的上联,因此还想为他爭取一些时间。
反正刚才对赌,也没规定时间。
但没想到,赖青衫才思如此敏捷,他们刚才吃饭的时候,半天对不上的对联,他轻而易举就给对出来了。
“哈哈,史真驤,你现在还有什么话说”
江采菱得意地从石桌上,將银两全部收揽怀中,先把各位学子凑的银两还了,又將那三十两还给薛红烛。
薛红烛意外地看了赖青衫一眼,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渔夫,没想到竟有如此才华。
想必是读过书的,被迫移民到乌蛮村的吧
“渔夫大哥,这是你的。”江采菱笑著把史真驤那五十两递到了赖青衫面前。
赖青衫接过银锭,对著史真驤笑了笑:“谢了!”两次贏了史真驤的钱,现在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这钱赚得可比他打鱼容易得多呀!
史真驤嘴角剧烈地抽了抽,愤然哼了一声,带著书童悻悻而去!
身后传来江采菱等人一阵嘘声和欢呼。
“有多远滚多远,以后別来枫林书院了!”
“好意思称什么龙岗第一才子呢,呵呵,现在败给我们苍云县的一个渔夫,看你还有何脸面吹嘘!”
江采菱转身对赖青衫道:“渔夫大哥,这次多亏了你,又替我们苍云县学子扳回一城。”
“举手之劳而已。”赖青衫掂了掂手里的银锭,“何况还有这么多钱。”
“对了,渔夫大哥,尚未请教尊姓大名。”
“赖青衫。”
“啊,你就是赖青衫”江采菱有些惊喜,说道,“我爷爷去过你家,回来还跟我说过呢。”
赖青衫笑道:“老爷子確实去过寒舍。”
“对你做的菜餚讚不绝口。”
“隨便做做的。”赖青衫谦虚了一句。
江采菱又介绍了身边的小伙伴,都是枫林书院的学子。
“相逢不如偶遇,赖大哥,我们在楼上摆了宴,一起吃点吧”一个学子提议道。
赖青衫和楼心月正好还没吃饭,因此没有拒绝,跟著他们上楼。
又让薛红烛准备一条盘龙鱔。
谈话之间,才知江采菱也在枫林书院,大梁的风气还是比较开放的,女性虽然不能考科举,但却可以进书院读书。
当然,这也仅限於部分家庭出身比较好的女性。
而出身更好的女性,主要是靠家庭教育,比如楼心月这种,就是家里请了先生来教。
至於一般女性,甚至一般男性,读书的概率就会比较低了。
“来,我敬赖兄一杯。”
“我也来,一起吧大家!”
眾人纷纷举杯,敬了赖青衫。
这段时间史真驤来到苍云县游学,枫林书院的学子被虐得体无完肤,刚才虽然是赖青衫替他们出头。
但也让他们吐了一口心中的浊气。
“他们史家也是办私学的,他非要到咱们苍云来游学,是何居心,一览无遗。”
“不停地踢馆,就是为了给史家学堂造势、宣传。”
“我听说史真驤的伯父史熹,有野心想要立学派,现在到龙岗史家求学的,都有上千人了。”
“嘿嘿,他们家是前朝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