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村妇气冲冲从村东边的分岔土路过来,一把揪住了其中的一个小子的耳朵。
“铁蛋!还不滚回家,在这看什么看,看了人家能给你吃一口是怎么着?”
来人是村东头王顺子的婆娘,村里出了名的碎嘴子。
她家小妹之前原本准备说给刘二喜的,后来出了悬崖那事便没能成,这些年一直都视原主为眼中钉肉中刺。
王铁蛋被自家娘亲一吼,当即就不敢继续待了。
临走时,依依不舍地又使劲吸了一口肉香。
其他孩子见状,也一脸颓然,耷拉着脑袋散了。
村里的肉金贵,大家都知道不可能分到哪怕半口肉汤的。
顺子婆娘却没走,叉着腰,继续阴阳怪气道:
“哟,今儿可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刘二喜家居然吃上肉了。”
“有些人啊,分家出来单过隔天就吃上独食了,啧啧,要论孝顺咱们这些人可真是比不上。”
她一边说,一边还踮脚往里头瞅,明显是想看看屋里头到底煮了什么肉,到底吃了多少。
左芊芊的面色瞬间阴沉下来。
她可以先不在乎这些阴阳怪气。
但不能不在乎好不容易弄回来、给全家补充蛋白质的肉。
这人今天能过来说这些酸唧唧的话,明天就敢来“借”肉,后头指不定就要来偷了!
她上前一步,刚要开口怼回去,屋内的刘二喜忽然就动了,踏过门槛走了出来。
他个子要比一般的庄稼汉高出半个头。
原来一直畏畏缩缩倒叫人不甚在意,如今“芯子”换成了他陆野,腰板自然是要挺直的。
他冷眼扫向顺子婆娘,周身那刻意显露的气场便四散开来。
顺子婆娘被他那眼神盯得一阵心慌,下意识后退了一大步。
“刘二喜你……你看什么看……还想打人不成?”
刘二喜没说话,眸光落向院中那把带豁口的柴刀,走过去,弯腰拾起。
随后,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将放置在墙角的一截、原本用作凳子的木桩,直直砍成了两半。
过程干净利索,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假动作,直接用最原始的力量垂直劈下。
所有人都呆在原地。
顺子婆娘的脸都白了,剩下的风凉话哪里还敢往出秃噜。
刘二喜抬眼看她,音量不大,却带着明显的冷意。
“还有事?”
顺子婆娘咽了咽口水,嘴硬地嘟囔了句,“神气什么……”随后脚底抹油,一溜烟就没了踪影。
刘二喜扔下柴刀,恢复了原本淡漠的神情。
他若无其事地坐回桌边拿碗喝汤,仿佛刚刚只是随手捏死了一只蚊子。
左芊芊:“……”
这震慑力,效果显著。
她看着两个孩子,清了清嗓子道:
“看见了吧?以后外头有人欺负你们,就回来告诉你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