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学)的体现。”
“那些场景,不是spectacle(奇观),是‘ritual’(仪式)。是女主一步步剥离社会身份、国家使命,回归到最原始、最本能的‘人’的过程;同时,男主也暴露出同样脆弱、渴望被看见的‘人’的瞬间。”
“这是一种极致的‘draatic irony’(戏剧性反讽),观众知道结局,看着角色走向深渊,这种sense of desty(宿命感)本身,就是艺术力量的体现。”
回形针用大量的学术术语,企图拉回“艺术”层面。
沈善登经过现场诊断,基本确定,回形针拍摄《造孽》不是没脑子的导演,故意或者无意亵渎了历史。
而是西方的认知修改为了政治服务,无限淡化国人的历史苦难。
回形针的做法不是蠢,而是坏。
西方的认知修改已经在电影领域内实现了,不是回形针这样认知扭曲,而是,不是这样的,就没法在西方规则框架里获奖,没法出头。
这是一个大规模认知工程,已经在世界范围内有条不紊地修改很久了。
沈善登心情不免沉重,回形针的想法、做法,何止是他自己,代表了整个西方叙事的主流。
国内艺术派里,更是不知道有多少拥护者,簇拥者,追随者。
在这样的环境之内,他忽然明白后世的一些现象了。
恐怕他的路只是开始,未来的路不会好走,前路依然漫漫。
那么就让风暴来的更猛烈些吧!
相比于打狗、收狗,沈善登觉得,还是在北电,让以后这些当下或者未来的电影人,祛祛魅,更为重要。
做好自己的事,比和二狗子、狗子斗更有意义。
“艺你妈的头!”
沈善登很有风度的等他说完,才开骂。
“用肉体的交缠来混淆民族大义,用枕边的温存来掩盖千万冤魂的哭嚎,用涂脂抹粉的豺狼来替换流尽鲜血的英雄,用悲悯的告白来扭曲本应壮烈不屈的刺杀故事”
“用汉奸深情的眼神、所谓的人性软肋、孤独的背叛感,来掩盖他出卖同胞、助纣为虐的残酷本质。”
“你解释解释,你这种人物塑造的方法,是他妈的艺术,这他妈的能是他妈的艺术吗”
回形针的嘴唇抿紧,沉默了。
国际导演的儒雅面皮下透出青白色。
他意识到今天不该来的,来也不应该跑题的。
沈善登完全不吃他信奉的那一套西方话语体系,生出一种超出规则外的恐慌。
刹那间。
又像是回到了《造孽》在这边上映的时候,被沈善登利用电影热度,拉起来打的痛苦回忆。
回形针下意识地看向旁边的田力力和马可穆勒,眼神里带着求助。
台下死一般的寂静。
但这一次,寂静中开始隐隐涌动愤怒的情绪。
田力力扫了台下领导一眼,发现领导脸色铁青,看向他的眼神冒着火。
田力力头都大了,急忙拉回话题:“沈导,这有些偏离我们今天的话题了。”
称呼也不由自主变了,知道称呼沈导了。
沈善登目光冰冷的直视着他,语气平静,但不容置疑道:“田主任,话题不是我先偏离的。是你先偏离的。”
田力力下意识缩了缩身子,浮现了不久前那场饭局的记忆。
沈善登此刻身上的气息,宛若巨兽,随时能把他吃掉。
料理了田力力,沈善登接着道:“回形针导演主动提起了《造孽》,提起了人性。”
“呵!一个抽着同胞的血、刮着同胞的骨、踩着同胞尸骨上位的汉奸,只因为对自己的情妇展露了片刻的脆弱,便被镀上一层所谓‘复杂人性’的金边。”
“把出卖同胞美化为‘忠于自我’;将苟且偷生包装成‘肉身的觉醒’,让魔鬼穿上了人性的外衣,就成天使了”
“是不是还要说,这是一种精密的‘复调叙事’polyphoniarrative,这是文化身份的‘杂交性’hybridity。”
“说两句鸟语真把自己当天使了”
沈善登的声音陡然提高:“这样的叙事手法,这他妈的能是艺术这是探索人性深度的艺术这他妈的是他妈谁家的艺术”
回形针的面色彻底变了,脸色铁青。
有一种被彻底撕掉伪装后的恼怒和羞愤。
他信奉并赖以成功的那套基于西方的艺术伦理、戏剧电影理论,叙事逻辑,在此刻此地,遇到了最坚决、最彻底的否定。
马可穆勒很惊讶,没想到沈善登也很懂他们编织的话术。
不过任务在身,他只想尽快结束,反正死的不是他,急忙插话道:“田主任确实偏离了我们预设的话题,但沈导,请冷静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