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禄山几年搭建的舞台,生生撬动一角出来,给我做个落脚处。”
同一时间。
“嗯”安禄山负手而行,察觉到身后一股澎湃气势冲霄而起,“忍不住动手了看来,这李去疾的器量,不过如此。”
“父帅!”安庆绪按著刀柄,脸上带著愤满之色,眼中杀意凛然,“那李易如此不识抬举,不如让孩儿带人—“”
“不急。”安禄山抬手打断其言,肥厚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固然是一条不安分的鱼儿,但既是到了北地这个池塘中,不管他本心如何,都只能为我所用!正好用来钓个大鱼!今日,只给他一点惩戒就够了。”
说罢,他抬手一抓,四周地脉震颤,就有一股滂沱之势化作黑气,在掌中凝聚,被他隨手弹向后方的厅堂之中。
“在北疆与我动手,我甚至都不需要动用自己的魔躯。”
“节帅,那李去疾確实不识好歹,”高尚擦了擦额上冷汗,终於瞅准机会,
小心翼翼的道:“但契丹圣女毕竟受邀而来,如今死在宴席上,契丹那边如何交代还有诸多宾客——”
“这有何妨你等不要太过在意这些琐事!所谓宾客,趋炎附势,你没发现,李怀仙等人尚未抵达么”安禄山眼中闪过一丝精光,“至於契丹一方,那大贺氏乃是契丹旧主,但其主脉已绝,如今契丹掌权的是遥琴氏和耶律氏,只是有些事,他们不好做的太过明显,现在人没了,本帅安插的人手,才好施展拳脚。这些年,大贺氏原本的盟友余孽,仗著契丹祖庭撑腰,对战马交易横插一手,屡屡抬价,本帅早就想除之而后快!”
严庄沉思片刻,也道:“主君英明,但不管那两氏与您是否存有默契,这圣女横死,许多明面上的事还是要做的,到时候边疆抽刀衝击—.”
“死了,但今日在场的人都能证明,是死在那李去疾手上!”安禄山不以为然,步到窗前,望著远处的烽火:“契丹人不满,大可去闹!”
严庄眼中精光一闪:“大帅的意思是”
“朝廷迟迟不肯给我范阳军节度使的印信!”安禄山眯起眼晴,露出一抹微笑,“不是朝中有人阻碍,就是这地方上有人进谗言!那朝中之人怕也对我有顾忌,动了心思,这才押著不给!甚至还封了个儒道圣贤来跟我作对!既然如此,
那某家就让他们看看,这北疆离了我安禄山会乱成什么样!真以为什么人来了,
都能镇住关外胡酋”
他转身环视眾人,脸上横肉抖动:“等契丹人闹起来,本帅按兵不动,也好让朝中诸公好好看看,这北疆的太平,到底是谁在撑著!”
严庄躬身道:“大帅妙计!如今这北疆除了大帅,哪里还有帅才没了平卢军,北疆自是风雨飘摇,其他谁人能镇得住这狼烟四起的边关他李去疾吗一个只会耍嘴皮子的书生罢了!”
高尚也道:“除了咱们平卢军,便是范阳军,但节度使空缺,而史將军本就是主君所属,其余各將统兵尚可,行略不足!至於那李去疾,先不说初来乍到,
根基不稳,便说他根本不曾领过军,且行军司马亦难得兵权,况且当下那楼中血案,等契丹人为此上奏问责,他更是吃不了兜著走!”
“很好。”安禄山满意地眯起眼睛,肥硕的身躯陷入太师椅中,手指有节奏地敲击著扶手,“传令下去,从明日起,各关隘守军轮休。本帅倒要看看那位李司马,能翻出什么浪来,那朝中诸公又有何倚仗。”
高尚笑道:“怕是最后,他这般乘兴而来,却要狼狐逃走!”
安禄山笑了笑,正待再说,忽然脸色一变,笑容骤然凝固,肥硕的身躯猛地一颤,隨即闷哼一声,抬手捂住口鼻!
轰一一一股不受控制的魔气,突然就自他体內爆发,漆黑如墨的煞气如潮水般翻涌而出,瞬间席捲四方!
“啊!”
严庄、高尚等人首当其衝,直接就被这股狂暴魔气掀飞出去,重重撞在墙上,口吐鲜血!
安庆绪勉强以刀拄地,却也被震得单膝跪地,满脸惊骇!
“父帅!您这是”
安庆绪话未说完,便见安禄山额头青筋暴起,嘴角竟有鲜血溢出!一道挣狞的魔痕浮现,却文在瞬间崩裂出细密裂纹!
“即將被我炼化的北地本命位格..:::.被人截取了一部分!”安禄山脸色狞,眼中魔光暴涨,声音低沉如雷:“谁!敢窃取我的东西!找死!”
怒喝声中,他猛地闭目,神念骤然膨胀,化作一尊三头六臂的魔相,周身缠绕著漆黑煞气,直接沉入地脉!
地脉深处,原本属於他的魔道殿堂竟在沸腾!
民愿、地气、文念交织,化作一片混沌之景,仿佛在欢迎他的归来,却又隱隱多了一股排斥!
魔相归位,根植其中,瞬间与整个北地气运命格连接在一起!
“让我看看,是谁在作崇!”
安禄山魔相怒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