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压力骤变,化作万千细针,刺向他周身未通的关窍。柯晨闷哼一声,身子微颤,却仍咬牙稳住呼吸,引导体内那股初生的气旋分作两股,一股固守,一股尝试着向双耳方向冲击。他知道,师父说过,耳窍通,则能闻常人所不能闻。
另一边,李晴天对着一排新点燃的檀香较劲。指尖紫电跳跃,却“啪”地一声过猛,直接将前十根香劈成了焦炭。她懊恼地跺了跺脚,深吸一口气,重新来过,努力回忆师父说的“如臂使指”,将狂躁的紫意想象成绣花针尖那一点微芒。
三才山深处,瀑布轰鸣。林染赤着上身立于齐腰深的寒潭中,水流冲击得他几乎站立不稳。他摒弃杂念,一次次并指刺出,感受着水流阻力从四面八方涌来,体会着如何用最直接、最省力的方式破开阻碍。简单的一记直刺,在水中却变得艰难无比。
胡永年斜倚在一旁的一棵参天古树上,看着他,以防出现意外。
药园里弥漫着草药清香,曹阳正对着丹炉和一堆药材手忙脚乱。宋仁心在一旁慢悠悠地指点:“火候,心急了,丹就焦了。”曹阳连连点头,小心翼翼地盯着炉火,生怕把第一炉辟谷丹炼成炭块。
离柯晨不远处,清源依着陈安昨日传授的基础吐纳法,努力感应着天地间流淌的“炁”。他心思纯净,很快便沉浸其中,只觉得周身暖洋洋的,仿佛被温润的水流包裹,一丝丝微不可察的能量正尝试着涌入体内。
最热闹的还属颜明和正勤。正勤嗷嗷叫着在立满圆木的桩阵里穿梭躲避,颜明不仅在一旁时不时弹出气劲干扰,还冷着脸道:“躲得快没用,要扛得住。战场上,不是所有攻击都能躲开的。”说着,一根圆木猛地撞在正勤背上,疼得他龇牙咧嘴,却也不敢停下。
前面大殿,叶小兰和老赵两个人帮着解决香客的问题,忙的不可开交。
这会,老赵看了眼时间,道:“诶呦!姑娘,到点了,我该去做饭了,你在这顶着吧!”
“喂!把我一个人扔在这,我——”
一位香客上前,“您好,我想在玉皇殿供灯。”
叶小兰分身乏术,只得心中暗暗骂了老赵两句,转头换上一副笑脸,看向那香客,“来,登记一下信息。”
整个上午,宫中都弥漫着一股紧张又艰苦的气氛。挫折感在所难免,但无人喊累,更无人放弃。
午时,太上灵应宫短暂闭观,游客散去。老赵的大嗓门成了天籁之音:“开饭喽!今日又炖了参芪灵鸡汤,都来补补元气!”
众人顿时如蒙大赦,涌向斋堂。饭菜香气四溢,大家围坐在一起,边吃边交流上午的“惨痛”经历。
“那威压太吓人了,感觉魂儿都要被挤出来了。”柯晨扒着饭,心有余悸。
李晴天苦着脸:“我的香又废了十几排,控制力道太难了。”
正勤揉着后背哀嚎:“颜明师叔下手太黑了......”
就连清源也小声说:“感应到了炁,但引入体内时,总是散掉......”
胡永年带着林染姗姗来迟,不过老赵今天做的饭量大到能让他们所有人吃撑,自然不会少林染的份儿。
林染一如既往保持沉默,落座,动筷,小口嚼着。
秋澄乖巧地给师兄师姐们盛汤,轮到陈安时,她仰起小脸,眼睛亮晶晶的:“哥哥,我今天早上闭眼,好像感觉到阳光里有好多金色的小点点在跳!”
陈安微微一怔,接过碗,摸了摸她的头:“哦?秋澄很有天赋啊,继续保持这种感觉。”小姑娘顿时笑弯了眼。
洛砚书啃着鸡腿,啧啧称奇:“崇安真人,你这饭菜味道太可以了。”
陈安笑道:“好吃多吃点,老赵最喜欢听别人夸他饭菜做的好吃了。”
席间,欢声笑语不断。
下午训练照旧。林染练剑间歇,到瀑布旁僻静林中稍作休息。忽然,他浑身一僵,敏锐地察觉到一道深沉的目光。他猛地转头,只见林木幽深处,一头体型硕大、毛色斑斓的猛虎静立其间,琥珀色的巨瞳正平静地注视着他,并无凶戾之气,反而带着一种审视与好奇。
胡永年早他一步,已经飞身落在他和那猛虎之间。
胡永年认出他,“是你。”
......
训练结束后,胡永年立刻将此事禀告陈安。
陈安闻言,恍然记起前事,轻拍额头:“差点忘了!当初我承诺待法印取回,就敕封它为三才山山神。法印已归,到履行承诺的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