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士们伤亡如何!?城中的粮草和药材还够吗?”
“……粮草只够支撑四五日,药材更是紧缺,如今都是紧着重伤的弟兄们用。”
耶律良才站在一旁,看着秦时月苍白的脸色,忍不住眉头紧锁。
“先入城再说。”他上前一步,心里有些心疼。
她一个女子,不是深入疫区亲自治病救人,就是赶赴战场。
这般性情,真是让人放心不下。
“对,娘娘先入城吧。”骑兵起身,许是吃痛,倒抽口气的同时,不自觉的捂住了腹部。
“你受伤了?”秦时月眉头一拧,朝着侍书投去一个眼神,众人立刻入城。
车马缓缓驶入城中,城内的景象比秦时月想象中还要惨烈。
街道两旁的房屋大多残破,偶有几个百姓走在街上,面色憔悴,眼神惶恐。
行至城主府前,影九已经得到消息,带着几名将领等候在门口。
“见过皇后娘娘!”
不等秦时月开口,一名亲兵突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大人!您快去中军大帐看看吧!陛下的情况……有些不好!”
听到有关宋墨辰的消息,秦时月心中一沉,立即看向亲兵,“你说什么?陛下怎么了?”
耶律良才也皱起眉,上前一步,伸手要扶住险些踉跄栽倒的秦时月。
可他终究慢了一步,侍书先一步扶住了人。
亲兵看了看影九,又看了一眼秦时月,猜测到她的身份后,立即回禀,“陛下三日前率军反击时,被北狄人的毒箭射中了肩膀,一直昏迷到现在。”
“什么!?”秦时月吃惊。
影九立即下跪,“娘娘恕罪,属下不是刻意隐瞒的……”
三日前,宋墨辰中箭,他趁着自己还清醒的时候对影九下了死命,让他务必瞒着秦时月,就算她来边关,也不可将自己的情况告诉她。
秦时月深吸口气,白着脸转身翻身上马。“陛下在哪?带路!”
如今不是追究的时候,她必须要亲眼看到宋墨辰的情况!
“是!”亲兵不敢犹豫,立即起身带路。
宋墨辰所在的大帐就在东城门外西侧五里处,不一会儿,秦时月便到了驻军地附近,看到了那个简易的帐篷。
只见帐外守着两个军医,见亲兵带了一位女子过来,眼神里顿时布满疑惑。
在看到她身旁的影九后,几人才反应过来,此女的身份怕是不简单,这才躬身行礼。
秦时月没心思理会,掀开帐帘就走了进去。
帐内弥漫着浓重的草药味,宋墨辰躺在铺着干草的木板床上,脸色苍白如纸。
秦时月眼眶泛红的走到床边,伸出手触碰了一下他的额头。
“怎么会这么烫?”她呢喃一句,猛地转头看向军医,“你们可知陛下中了什么毒?你们又用了什么药?陛下又是何时发热的?”
一名年长的军医上前一步,“娘娘,陛下中的箭上淬了北狄的蛇毒,我们用了清热解毒的草药,可陛下体内的毒一直排不出去……昨夜丑时,陛下出现发热症状……”
“你们都出去吧。”秦时月深吸一口气,“把帐内的草药都留下,再去取一盆温水,拿几块干净的布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