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耶律良才转过身,目光落在她身上。
“先前生病一直没来得及过来感谢县主,今日我身体大好,特意过来道谢。”
他说的冠冕堂皇,但那双落在秦时月身上的眸子里,似乎有什么在涌动。
秦时月走到主位坐下,小荷奉上茶后退到了一旁。
“不必言谢,作为医者,救助病人是应该的,更何况,是太医院的太医救了你。”
上次见他,他满眼都是自己,身上还带着点少年人的意气,可今天他眼神有些散,连说话都比平时慢了半拍,像是在刻意掩饰什么。
“听闻长乐侯去世,县主节哀,注意身子。”耶律良才坐到一旁,拿起桌上的茶喝了一口。
秦时月无心和他多说废话,但又不得不搪塞,“多谢契丹王记挂,父亲走得安详,我不过是尽些做女儿的本分。”
“县主倒是豁达。只是听闻靖垣有规矩,亲疏过世,子女需守孝三年,这三年里,婚嫁之事需要搁置,县主与辰王情深义重,怕是要多等些时日了。”耶律良才状做惋惜。
这话里的意思太过明显,秦时月几乎可以确定,他今天来,就是想看自己的热闹。
放下茶杯,她坦诚道:“你倒是了解靖垣的规矩,不过在我看来,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父亲生前最盼着我能安稳,若是能早日与辰王成婚,让他在九泉之下安心,定比守着那些教条更实在。”
听到这话,耶律良才的脸色瞬间暗了下去。
“这话怕是不妥吧?”耶律良才的声音努力压抑着心中的愤怒,“守孝三年是祖宗定下的规矩,县主执意如此,就不怕会被朝堂和百姓非议?”
“非议便非议吧。”秦时月垂下眼,“我与辰王经历了这么多,早已不在乎旁人怎么说了,再说了,辰王不日继承大统,那些想非议的人,也得掂量掂量。”
闻言,耶律良才捏着茶杯的手不自觉收紧,为了不被看出异样,他抬手喝了一口,却没尝出茶的味道。
他原本是想借着守孝的规矩提醒她,她和宋墨辰的婚事还有阻碍。
若是她动摇,自己就还有机会。
可他没想到,为了宋墨辰,她竟然连守孝三年的规矩都不在乎,满心满眼都是要和宋墨辰成婚。
凭什么!?
宋墨辰究竟有哪里好,竟然让她连规矩都可以不顾!
难道自己注定要失去她?
秦时月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心里的怀疑更甚。
眼睛微眯,她挑眉道:“等处理完父亲的后事,我就会和辰王大婚,皆时,契丹王可要来吃杯喜酒呀。”
耶律良才显然是受到了刺激,他面色难看的看着手中的茶杯,手指不自觉收紧,手背上青筋毕现。
“时辰不早了,契丹王若是没有别的事,我就不送了。”秦时月起身,看向门口的方向。
耶律良才站起身,目光落在她身上,想再说些什么,可看着她疏离的眼神,终究还是把话咽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