脚步更快,只想逃离这片是非之地。
他们一路走到了那家熟悉的米铺前。
米铺还是那个米铺,却被人用砖块故意垒起来了。
原来人们已然怨恨到这种程度?
京城没人敢明着干事,如今在临安宣泄着自己的不满。
虎母再也忍不住,靠在丈夫的肩头,压抑地哭了起来。
虎父僵硬地站着,浑浊的目光穿过雨幕,望向不远处河边的画舫。
那里,灯火温润,一如往昔。
他终于明白了。
当初李寒舟说的那些话,不是什么玄之又玄的道理。
小虎真的想去?
当初的小虎不想。
雨还在下。
冰冷的雨水顺着虎父的脸颊滑落,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他看着妻子在怀中无声地啜泣,看着周围指指点点的目光,老脸紧绷,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曾几何时,他们是这条街上最让人羡慕的父母。
如今,却成了最让人看不起的笑话。
“走,我们回家。”虎父沙哑着嗓子,搀扶着老伴,把门前砖块扒拉下来,推开房门,踩着院子里些许扔进来的砖块,回到了房间里。
李寒舟在画舫里,将这一切尽收眼底。
他没有出去。
正如他当初所说的,两人谁都没错。
只不过是过程或许和自己预想的出了点差错,差之千里了
……
接下来的几天,虎父虎母的日子过得很不好。
他们回到临安的消息,像长了翅膀一样传遍了全城。
百姓们没少在背后戳两人脊梁骨。
甚至连小孩子,都在他们背后一边丢着石子,一边唱着编排的歌谣。
“虎将军,是恶狼,吃了百姓刮民仓。爹和娘,没脸面,夹着尾巴回老乡!”
虎父虎母每日闭门不出,可那些戳脊梁骨的话,还是会顺着门缝钻进来。
虎母整日以泪洗面,身子一日不如一日。
虎父则整日整日地坐在门槛上,对着院中的荒草发呆,对着当初儿子喜欢玩的毛球发愣。
终于,在一个雨过天晴的傍晚,虎父再也撑不住了。
他一个人静悄悄的,蹒跚着,一步一步地,走到了画舫的门前。
看着里面那个依旧在安静作画的青衫身影,他嘴唇哆嗦了半天。
“萧老弟……”
虎父缓缓走进画舫,坐在椅子上哭泣了起来。
“我……我错了!我们错了啊!”
“先是我糊涂!是我当初利欲熏心,总想着让小虎出人头地,光宗耀祖!”虎父哭得稀里哗啦,悔恨无比。
“我以为,把他送去京城,就是让他去享福,就是让他走上康庄大道。我哪里知道……哪里知道那地